我瞧他这未经世事的模样,不由得打趣道:“不必如此拘谨,我不在乎这些名节虚礼的。只要内心坦坦****,也不用在乎外在予你的评判。”
他还是木讷地点着头,紧张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我也不是个话多的性子,自也沉默着走完了这一程。
下了马车时,我似乎看到林逸身边几个副将的身影。但只在眼前一晃而过,再回头寻找时,已不见了踪影。
难道,今日林逸也来了此地?
我怀揣着遗憾,有意无意地用眼神四处寻找着,可还是不见那抹熟悉身影。
“苏姑娘,那些病人们都在茅厕里,他们说是一刻也出不来。”刘树义唤来几个在当地的小厮为我解释着,他们面露难色,似无法将这些人带出茅厕般。
“无妨。”我掏出囊中的面罩,将此围在鼻间,“你们带我进去便是。”
那几个小厮见我如此无畏和刘树义同样坚定的目光,便半推半就地向前带着路。
还未到这茅厕门口,那打头的几位小厮,便嗅到那股味儿,不停地干呕着,难受得不停地用手扇走鼻前的怪味,泪眼朦胧地扶着门框,那脚若钉在原地般,苦苦求饶道:“大人…放过我们几位吧…真的不能再进去吧…”
我瞧他们实在难受的模样,便未强求,欲直接进去,却被刘树义拦在身前,他回头用口型示意着我,他先进去。我也点头示意,默默跟在他身后。
可他前脚刚踏入,后脚便于退缩,那股熏臭味,惹得他肚中也是滔天翻涌。没过多久,他也红着眼眶,面露难色。
我瞥过他,挥手示意他快回去,莫逞强。
可能因为自幼习医,对气味虽灵敏,但这忍耐度也是比常人要胜上许多。
我强忍这熏臭味,上前上看这在茅房里,脸色苍白,无比虚弱的病人们,他们有的蹲在坑边,弯腰俯身向前,一副随时准备呕吐的模样。
我也附身上前,向他们解释我的来意,可换来的理解不多,他们大多是一脸鄙夷地看着我这个妙龄女子,有的甚至欲朝着我而吐。
好在我眼疾手快,寻了个茅草垛遮挡。他们被病痛的水深火热折磨,自是受不了我这没事人在眼前晃悠。
我情急之下,掏下怀中的小瓷瓶,将一颗葛根丸递于一人,“吃下这个,此症状能缓解。”
其他人听到此言,便强忍着不适,都朝我这挤来。
“大家莫急,一个个来,都有!”
我将药丸发到房中所有人后,便再去一个个探着他们的脉象。
“大家莫急,这是大家未将那水螅虫弄干净而食,导致的下痢与呕吐不止。大家先将胃中之物清理个干净,但会感觉肚子空空时,出去喝下这葛根连枝汤,多喝这淡盐水。若肚子饿时,便食白粥。这几日内,定要饮食清淡,莫要再犯了忌讳。”
饱受病痛折磨的人们,听闻这解救之法,便抓紧了这救命的稻草,不止地点头示意。
瞧病人已经安顿好,也唤人熬下汤药。如今头疼的便是如何打破这谣言,稳住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