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小姐,你那日忘记将那避孕药丸带走,如今应不会…”小屏担忧地朝我挤眉弄眼道。
我未料到她将此刻如此挂念,笑着摇摇头。
可她却一脸失望,“我和入眠还想着,姑娘若是和世子生的小孩会有多么好看呢!”
小屏先前还以我身体为重,坚决反对我生育,如今怎么还临阵倒戈了呢?
“小姐,我知道您身子不好,当然不想看你经受生育之苦,只是我看到大街上的小屁孩,便不由得会想到,您今后的孩子定是,样貌非凡出众。”
我噗嗤一笑,“没想到你已经考虑得这么长远了。”
“那可不?”小屏今日格外兴奋,挑了挑眉,在包裹中翻找着什么,“我明明记得放到行囊中了,怎么现在会找不着了呢?”
“避孕药丸?”
小屏点点头,着急地翻动着行囊。
“你莫急,慢慢来,如今这也用不上。”我耐心安慰着小屏,抿了口茶,细想着,只要这小瓷瓶不落在林逸手中,其余都好说。
小屏急的满屋翻找,可还是未寻到那瓷瓶的影子。她垂着头,丧着气,小嘴撅着向上吹着额前的碎发,满脸自责道:“小姐,都是我的疏忽大意,弄丢了这么大重要的东西。”
“无妨,别忘了你家小姐可是医女,这避孕药丸对于我来说,可不在话下。”但我心中确也被小屏的话所动摇,竟不可控制地想着我与林逸孩子的模样,还顺势道:“我给你个方子,待会帮我去药铺捉点药吧。”
——
今夜月亮似乎偷了懒,总是躲在那厚厚云层下,时不时随着风,露出隐隐一角。
没有了皎洁月色,这庭院倒也显得格外漆黑。我将屋内灯烛点燃,扶着下巴,一边瞧着桌上的棋子,一边望着窗外,百无聊赖地等待着。
从原来的满心欢喜,看着灯花一点点坠落,一根根蜡烛的燃尽,我的耐心似被一点点消磨殆尽。
眼里那静止不动的树梢,忽然晃动着,引得地上影子涣散,这细微的动静竟惊得我倏地一下起身,仰着脖子,像窗外探望着。
发现此景只是因为起风了,不由地叹气,失魂落魄地回到桌前,继续瞧着棋子,看着灯花一点点坠落…
“小霂,睡了吗?”阿梨深夜轻扣着房门,轻声细语地探问道。
阿梨突然的到访将我涣散的深思唤回,收回着因为长期撑着下巴而发麻的手,等手腕的酥麻感退散后,除了腕间的酸痛还有阵阵高温刺痛。
“你怎么被这灯花烫到了!”阿梨见我迟迟未回应,便擅自开门,偷溜了进来,没想到映入眼帘的眼前此番场景。
“这支灯烛都枯竭至此,泪痕斑斑的,怎还不换掉?”阿梨凑近看,才发现这微弱光源也是禁不起观察,“你先坐下,我为你包扎。”
阿梨拿着治疗烫伤的药物,虽动作生疏,但极细认真细致地做着每一步。只是她的手法不同于传统的郎中的包扎法子,而是军营中为图快速救人而生的包扎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