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管事这言,我也放开了手脚,谨慎地对症下药。
只是眼前这位病人,病入膏肓,这简单的汤药直灌下去,也救不了她一命,“竟然汤药无效,我便直接施针动骨了。”我将内心想法告知管事,“桦儿,过来帮我递针。”
管事未多言,静静地看我完成行云流水的一套动作。我紧绷着完成后,躺在榻上苍白无力的人儿,似乎恢复了几丝生机,我长吁一口气,幸好在此初诊顺利,要不然难以服众。
桦儿懂事地垫起脚尖,替我擦拭着额前的汗珠,我眼神瞥过桦儿掌心的手帕,好生眼熟,就连这帕上的气息也好似梦里魂牵梦绕般。
我在抬眼时,掌事从一开始因惊讶而长得老大的嘴,还未合上,一脸战战兢兢地站在原地,不敢轻易动弹。
我不解地皱着眉,发现刚才还在屋中的刘树义早已不见了踪影,顶替他之位的,反而是那蓝衣的林逸,正目不转睛地盯着我,似欲将我生吞活剥般。
“世子爷,这人已经救活,您看…”掌事的低着头,卑躬屈膝道,“此看,这位姑娘医术精湛,世子爷可安心她在此问诊了。”
林逸漫不经心地玩弄着手中的玉佩,不屑地挑挑眉,轻描淡写道:“你先出去吧,我有些话要单独嘱咐苏姑娘。”
我心中暗道不好,伸手欲拉住桦儿,可机灵的桦儿早随着那管事一同退了下去,我直接扑了个空。
“心虚了?”林逸坏笑着,朝我上前几步,一脸玩味地打量我气急败坏的模样,“苏姑娘是觉得,只有我一人还不够?还要在外偷腥尝味?”
此人每次一吃味起来,便歇斯底里,恨不得将我钉在墙上,问个明白。
可今日不同于往事,不仅这疠所不合适,想到还有那么多危重病人的生命,正在不可逆转的流逝,我便心急如焚。冰冷的双眼对上林逸炽热渴望回应的眼神,不悦道:“此关病人存亡时刻,有些话,我们回去再说。”
林逸再滚烫,再焦躁的心,都被我这句话堵的无话可说,他如熊熊烈火被冷水扑灭般,整个人泄了气般,可眼神里的阴霾不减,乖戾霸道的气息将他裹狹包围。
他蓦地转身离去,一言不发,只剩一个孤傲的背影,渐渐隐去在重重门栏中。
——
林逸果然介意刘树义的存在,不久便将他调去了其他受灾严重之地。
我与刘树义除了在他转送危重病人时,才来匆匆见一面,其余是半日都未见对方影子。
“刘公子怎么就前日来了,这几日都不见了踪影?”我忙着为患者抓药时,有同僚小声交谈着。
“刘公子被派去了其他地方,上面的说,我们这有了苏姑娘就足够了。”
“那苏姑娘究竟是什么来头?这才小小年纪,还是个女子,这医术便学得如此炉火纯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