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最后一家,也是这庄子里住得最远,最偏僻的一家。
二牛说这是易村长的家属,只是这家竟然女眷尚在,易村长的儿媳还有孙女都完好无损地在家中。不像其他人家,年轻的妇女全都被掳走了。
易村长家中不如其他人家般破烂,看这精美的茶具,实在不像经过饥荒和山贼的人家。
二牛似乎也发现了这异常,眉间闪过一丝疑惑和怀疑。但随后又立马恢复热情的表情,同易村长儿子熟络地打招呼。
这位易公子似乎早就知道我就是神医,眼神飘忽地总是落在我身上。二牛似乎也察觉到了,立马挡在我们中间,向他沉重哀悼道:“令尊之事,我今日才知,易兄定要节哀顺变,莫要过度伤心。”
提起易村长,易公子眉间似乎闪过一丝不耐烦,但立马又装出一副悲痛欲绝的模样,说自己父亲愧对于村民而选择自尽谢罪,母亲如今重病在床,急需神医治疗。
“令慈是?”我隐晦地询问易老夫人的病情,易公子眼里闪过一丝慌乱,含糊其辞地说着:“母亲在家父去世后,便一病不起,也不愿主动看诊,如今只能整日卧病在床。”
“那可有什么症状?”二牛补充道。
“家母…”易公子被这突然一问难道,支支吾吾地,不知道如何描述病情般。
“夫君学识浅薄,不知道该如何描述这病情,还是请这位神医先进来看看吧。”易夫人赶忙上来圆场,那双细长的丹凤眼不仅含着风情万种,还有满溢出眼底的市侩精明。与她对视后,我内心油然发毛,只想远离这精明算计的女人。
“贵客们,先进来喝杯茶。”易夫人能干地招呼着。
我们一行人落座后,易夫人一双眼睛一直落在我肩上的狐毛披风,似乎是通过肉眼估计这披风能值多少两银子。
“娘亲,我也想要那个披风!”易家小姐粉雕玉琢的小脸嘟着嘴撒娇道,看似童稚的脸庞竟也透露着如同母亲般市侩虚荣的眼神。小小的身体却穿戴着满满的饰品,她所行之处,满身的饰品玲琅作响,活脱脱像一个行走的饰品柜。
“燕儿年龄小,看到好看的便想要,神医莫要见怪。”易夫人嘴上虽说着谦虚的话语,但眼里欲望的火已经难以掩盖,仿佛下一秒就要烧到我身上。
那王家的小泼猴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脏兮兮的脸上朝我会心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