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荼靡被脑海里咋咋呼呼的声音吵得清醒了过来,这才后知后觉地捂住自己那滚烫的脸颊。
太尼玛丢人了!
应槐看着缩成一团的舒荼靡,轻笑出声。
太子哥哥教得没错,改天做顿饭给他吃,当作谢礼了。
“不凑热闹了,舒甬无可来了。”
小姑娘老半天埋着自己红透的脸蛋,应槐担心他憋坏,这才将她扶正做好,理了理她的鬓发,神情别提多温柔了,舒荼靡眉眼弯弯,两人的气氛格外旖旎美好。
与马车里暧昧的气氛相比,舒府大门口那简直热闹极了。
“让开让开,围着我家做什么,给爷让条道。”
许久没见的舒甬无愈发油腻了,身躯愈发肥胖,那肚子大得低头都看不见自己的脚了。
围观群众对于舒甬无这种不要脸的行为很不齿。
你是舒家人么,张嘴闭嘴你家的,就算你是舒家的仔,你那娘亲是正经进家门的么!
“哥?你怎么来了?”舒璇沁正吩咐小厮去找整日不着家的舒齐正回来,就看到指挥着小厮开道的舒甬无。
“不是你找我回来的吗?不然我回来作甚,我的小桃红还在等我呢!走开,别挡你大爷的道!”舒甬无一把甩开拦在他身前的人群,就看到横在舒府门前那张粗糙的棺材,“忒晦气,我们家谁死了?这种事喊我回来作甚,难不成要我扶棺?”
“可不就是需要他扶棺?那可是他亲手送到地府的亲娘。”舒荼靡冷笑一声,很是嗤之以鼻。
白莲心溺水的湖是个荒废又偏僻的湖,她很是大发慈悲地唤赵加他们打捞起来,颇废了一番功夫,这活也就应槐的手底下的能人能胜任了。
“无情无义,大逆不道。”应槐冷冷地批判着。
“上梁不正下梁歪。”
舒璇沁很是看不上自家这个又丑又肥又油腻的兄长,简直是对她的侮辱,她面上三分讥讽,三分冷笑:“舒甬无,你上前看仔细了再说话!”
“看就看,我还能少块肉?”舒甬无漫不经心地上前,手扶着棺,这才看到躺在里头的白莲心,一张肥硕的脸吓得惨白,跌倒在地,“娘咧!她她她,怎么会在这!”
“哼,可不就是你娘!可不就需要你这个儿子扶棺!”
舒璇沁气的胸口直起伏。
可真是我亲娘!不说一声就没了人影,一出现就躺在棺材里,这不是挡了自己的好事吗!这下我还怎么嫁进尚书府!
糟心!
舒璇沁越想越生气,整张脸阴沉沉的,往日还算姣好的脸蛋儿现在就像怖人的夜叉。
“怎么会?怎么会呢?不可能!不可能是我……”
不可能是我推的那下吧!
舒甬无起身盯着棺内灰白的面孔,哆哆嗦嗦地嘀咕着,满脸的横肉相同幅度地抖动着,丑陋至极。
应槐遮住舒荼靡的双眼,低沉的嗓音在她的耳畔响起:“别看,太丑,伤眼。”
舒荼靡:……
嗐,说什么大实话。
“舒甬无!你瞎嘀咕什么呢,还不想办法!没见大家都在瞧我们热闹吗!”舒璇沁扯着舒甬无的耳朵,低声道,“我可是要嫁进尚书府的,你快想办法,要么去找爹回来,别把事情闹大了,影响我嫁人,我跟你们没完!”
“不是我,娘,我不是故意的,绝对不是我……”
舒璇沁说得激动,可惜舒甬无神情恍惚,疯疯癫癫,一把甩开她,就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