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只是瓜田里一只只普普通通的吃瓜的猹罢了。

……

舒府秋辛院内，舒老夫人正在摆弄前几日大长公主的压惊礼，下首是一个中年男子，一身青色锦袍，身形有些瘦削，眼下乌青明显，随意地瘫坐在玫瑰椅上，正是舒荼蘼的二叔——舒齐琼。

“这可是好东西，这凑一凑，可以给你讨个家世好点的媳妇啦，那个周氏，太不像样了，这小门小户出来的，就是不行！还是得大户人家，有教养，嫁妆啊也不会少！”

“怎么，娘还想再坑人家的嫁妆呢！可没有第二个傻子肯嫁进我们舒家了！”舒齐琼打着哈欠，眯着眼毫不在意地说道。

“你说的什么鬼话！”

舒老夫人原本想丢个茶杯过去，复又心疼地放了下来。

太贵了，丢不起，这可是卫氏的陪嫁，丢一个少一个的。

“我说错了吗？我们全家不就是吸着大嫂的血过活的吗！您看，您还听不得实话。”舒齐琼嘴角讥讽，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

“你！”张氏气红了一张脸，想将这不省心的小儿子吊起来打一顿，见他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吊儿郎当的样子，心里又怨怼起死去的周氏来。

要不是她不懂得笼络丈夫的心，齐琼也不至于死不回府。

“你难得回来一趟，就留下来吃饭吧，你还没见过璇沁吧，那孩子心眼实，比那个小三儿强多了！甬无也是极好的，等日后参加科举，咱家一定会风风光光的。”

张氏做着不切实际的美梦。

“那个外室子养出来的儿女有什么好！我还是喜欢小荼蘼。”

舒齐琼有一次回府，在小门处见过这位“小大嫂”一面，面色阴沉，装模作样，心机颇深，也就大哥喜欢这个调调的了，恶心人得很。

再说那个舒甬无，更是吃喝嫖赌，样样都沾，指望他光耀门楣，还不如指望母猪上树更快些。

“什么外室子不外室子的，怪不得你大哥不待见你，会不会说话！你今儿回来得正好，我托别人问了几家闺女，都很不错，你瞧瞧喜欢哪家，娘这就托人去下聘。”

“我这样的人祸害别人做什么，我又不缺女人睡！周氏才去了多久，装样子至少也得装几个月吧。还有，窈窕此时成婚也不合适，说亲人家更不合适，都能唤一声祖父了吧！再说了，用什么去下聘，嫂子的嫁妆？娘啊，人不要脸也得有个度吧，这都多久了，你们还霸着嫂子的嫁妆不还！”

“还什么，原本就是我们该得的，她卫氏这么多年都没能为你大哥生出个儿子来，我拿她钱作为补偿怎么了。再说了，要我还可以啊，让舒荼蘼回舒府来就行！”

“呵，小荼蘼回来再被您卖出去？怎么，您卖一个闺女的聘礼不够贪的？”

“混账小子，你怎么跟娘说话的！”

张氏忍无可忍，还是将手中的杯具扔向舒齐琼，舒齐琼侧身一躲，哼了一声，回头就走。

“我走了，您自个和那对外室子用膳吧，我怕消化不良。”

“浑蛋小子，你给我回来！”

张氏气地将房中的摆件丢在地上，顿时乒乒啪啪一顿声响，舒齐琼冷笑一声，毫不留恋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