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槐一阵失落。
“我叫应槐。”
应槐低头看着篮子里的荼蘼花,想着自己的娘亲还在等着他,收拾起精神,准备回去。
此时,一群与他年纪相仿的小少年们挡住了他的去路,为首的正是户部侍郎的孙子阳浔,一个精致的过了分的小少年。
他娘说阳浔娘们唧唧的,他其实有些不懂。
应槐可不想招惹麻烦,转身就走。
“哟,这会又当起采花贼了?上次还是救治小鸟的大英雄呐。”
“阳浔,不要这么说四弟,母后最喜欢荼蘼花了。”
应楚捂着帕子轻轻咳嗽几声,众人一阵嘘寒问暖,他脸色苍白,眼底却总带着几分得意,别人都看不到,应槐却很清楚。
装模作样。
“我没事,你们不要欺负四弟好不好。”
“我们哪有欺负他,”另一小少年一把打落应槐的花篮,还用脚狠狠踩踏着荼蘼花,“我们是在跟他玩呢。”
应槐默默捡起花篮,看到被踩烂的花朵,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他好不容易才寻到这些花的。
算了,那边还有几朵,少就少点吧。
他默不作声,往仅剩的荼蘼花走去。
阳浔似是知道他的意图,先一步将仅剩的花儿摘下,并用脚狠狠撵着。
“你采啊,我看你怎么采花,死野种。”
“你!”
应槐双眼通红,满是戾气,吓得阳浔猛退一步。
那是他娘亲最爱的花!
“你还敢瞪我,你是什么东西,敢瞪我!大家伙,这人皮厚了,需要我们修理修理,一起上。”
“对,上,打他。”
“真是欠揍。”
“哎呀,咳咳,大家不要打他,四弟不是故意惹你们生气的。四弟,你还不赶紧认错啊,我们都是好兄弟呢。”
应楚的语气那叫一个幸灾乐祸,茶意满满,应槐听得想吐,但是,眼下他没能抽空去吐一吐。
众人将他围了起来,蜂拥而上,应槐吃力地反抗着,却始终不肯求饶。
“你说话啊,你求饶啊,说你是死野种我们就放过你。”
“你才是野种!”
“哟,还挺硬气,看来是挨揍挨得不够多!”
我不是野种,娘亲说了,他信。
父皇为什么不喜欢他,为什么任由别人叫他野种,他一个皇帝还挡不住悠悠之口吗?
他和太子哥哥一母同胞,怎么他就是野种了?
“喂,一群没教养的小破孩子,喊谁野种呢,你的教养被你当做鸡腿吃了吗!”
略显稚嫩的小姑娘的嗓音响起,听得出来小姑娘气呼呼的。
“我给你们醒醒脑,省得你们一天到晚搞霸凌。”
霸凌?
还没等应槐搞明白什么意思,原本围着他的众人四处奔逃,嘴里还喊着:“快走,这个傻子拿了一桶浇花用的肥料。啊!死傻子,你敢泼我!”
应槐也不幸中招,他闻了闻,有些臭。
不多会,众人就都离开了,还带走了愤愤不平的三皇子。
应槐抬头,正好看到站在阳光下的小姑娘,正甜甜地对他笑。
他记得,她叫舒荼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