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此时地上躺着的柳鸣,依旧还在昏迷中,而他的两腿-间鲜血淋淋,裤子上干涸的血迹已经成了黑红色的血块儿,任凭哪个人看了,都会觉得胯-下一凉。
一个男人成了这样,一辈子算是废了,柳姨娘面色苍白,哆嗦着唇瓣,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原本好好的一个人交到她手里,她万万没有想到,才过去月余,对方便成了这幅模样,和娘家那边不知道怎么交代是一回事儿,而重点却是凤于洪的态度让她心凉。
她身份低微,刚到相府的时候处处与人为善,自己如今这样子,都是凤于洪一点点宠出来的,只是男人得到了便不再怜惜,这么多年,她在这府上,兢兢业业,悉心为这人守护着这个家,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
现在,她好好一个侄儿成为这样,他不但不安慰,还怒斥?
相府的名声和一条人命比起来,就这么荒凉?
柳氏只感到一阵悲哀,眼神凄凉。
“相爷打算怎么处置鸣儿?”柳氏强撑着一口气,直直的看向凤于洪,低声问道。
凤于洪被对方这目光盯的难受,抿了抿唇有些不悦:“你也不用如此看着我,自作孽不可活,若不是七王爷将这消息压了下去,现在必定闹得满城风雨,是他自己作,我也救不了他。”
柳姨娘扯出一个苦楚的笑来:“妾身并没有怨相爷的意思,只是相爷,为什么七王爷会知道这件事?”
“七王爷的侍卫正好撞到这件事,当时你的好侄儿已经被人伤了,七王爷便直接让人送到了本相面前,这有什么问题?”凤于洪闻言,眉头皱了皱,但还是耐着性子解释了一句。
“相爷可曾看见鸣儿当街调戏良家妇女?”柳姨娘再次逼问。
自己这个侄儿是个不成器的,柳姨娘自然知道,但是却也知道对方胆子不大,听凤于洪如此说,莫名想到了那天凤九云带自己大晚上去凉亭遛弯的事,所以继续看着凤于洪问道。
事已至此,凤于洪心情本就不爽,这几日处理科考的事情已经将他弄得筋疲力尽,现在还要来处理这种琐事,耐心早就被用光,不耐烦的摆摆手:“七王爷说的又岂能有假?七王爷那样繁忙的人物,会因为一个不起眼的小人物跑到本相面前来撒谎?”
这话说的一点没错,凤于洪还没有站队,一边是大女儿与夜阚承的关系走的极近,而另一边,自己二女儿已经怀有太子的孩子,他还在犹豫不决,不过,在凤于洪看来,夜阚承可能在别的地方戏耍他,但是这柳鸣这件事上,却没有故意来与他说谎的必要。
柳姨娘指尖掐了掐手心,知道凤于洪的耐性已经到达了极致,便也不再说什么,只喏喏的应了一声:“妾身知道了。”
“你娘家那边,等他醒了,他自己去解释,柳鸣已经娶妻,这么大的人了行事还如此莽撞,你们娘家那边教导孩子的方式,也该自己仔细检讨一下。”凤于洪见柳姨娘不再追问,气性也散了些,随口对着对方说道。
柳姨娘低低应了一声,凤于洪觉得无趣,便起身朝外面走去,路过躺在地上的柳鸣时,目光没有一丝停留。
不一会儿,有丫鬟进来,低声凑到柳氏耳边:“夫人,老爷去了弥月姨娘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