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襄宁往旁一让。
许夫人收不住,脚下一绊,摔了个狗啃泥。
阿六瞧着不好,上前扶许夫人:“许夫人没事吧?快起来。”
“滚开!”许夫人一甩胳膊,瞪着阿六骂,“贱婢,你——”
这婢女……怎么这么眼熟,在哪里见过?
“阿六,过来。”楚襄宁把阿六叫回来,冷了脸,“许夫人,我跟令郎的亲事,是在我不知道的情况下,我二婶为我订下的,许夫人要算账,也该找我二婶,找我有什么用。”
许夫人还在看阿六,越看越觉得面善,一定见过,就是想不起来是谁。
楚襄宁目光一凝:难道许夫人认识阿六?
阿六被许夫人看的不自在,皱眉说:“许夫人也听到我家大小姐的话了,再说我家大小姐从来没有见过许公子,他遭遇不幸,与我家大小姐何干?”
许夫人回神骂道:“就是楚襄宁害死的文滨,是她克死了——”
“相克之说本无根据,都是世人牵强附会的。若许夫人当真信这些,当初许公子与我家大小姐合八字时,就该能看出他们命格不合,又为何同意这门亲事?”阿六见许夫不吃好味,语气也冷了下来。
男女双方订亲之前,都要拿对方的生辰八字回去合的,如果这一关不过,亲事必然不成。
许夫人被噎个倒仰,好一会儿才怒道:“你是什么东西,一个贱婢也配跟我说话,滚开!”
难道是她看错了?
否则依那个人的身份,怎么可能认楚襄宁为主。
可是这张脸真的太像了,即使穿着婢女的衣服,也掩盖不住她的贵气。
一定有问题!
楚襄宁冷声说:“该滚的是你,许夫人。”
“你说什么?你叫我滚?你、你敢骂我?”许夫人恼羞成怒,更是伤心莫名,上前就要动手,“我打死你——”
阿六上前就要阻止。
楚襄宁把阿六拉回来,说声“逞什么强”,抬手只一格。
许夫人“嗷”一声惨叫,手腕像是断掉一样,疼的她眼泪都流了下来。
楚襄宁一指大门的方向:“不要再到我的地方撒野,否则见一次打一次,滚!”
许夫人惊怒莫名:楚襄宁不是个废物吗,怎么这么强势?
若不是看中这废物嫡出的身份,她也不会同意这门亲事。
结果儿子死了,她却连口恶气都不能出,还有天理吗?
楚襄宁忽地微笑:“还不滚,让我送你一程吗?”
她上前一步,抬脚欲踢。
许夫人吓的向后跳了一步,骂道:“楚襄宁,你别得意,我不会就这么算了,你害死我儿子,你一定不得好死,我要看着你怎么死!”
“你慢慢看,好走不送。”楚襄宁波澜不惊。
比这更难听的话她都听过,怎么可能在乎。
阎王叫你三更死,绝不留你到五更,避讳也没用。
许夫人有如一拳打在棉花上,险些没背过气去,骂骂咧咧地走了。
楚襄宁回头看阿六:“你以前见过许夫人?”
“不太记得,可能是见过,有点熟悉。”阿六不确定地说。
楚襄宁点头:“你的记忆正在慢慢恢复,别太着急,欲速则不达。”
她担心的是如果许夫人真的认识阿六,彼此间又有什么仇怨的话,阿六会有危险。
“奴婢知道,多谢大小姐提醒。”阿六也知道此事不能操之过急,刚刚才多想了点,头就很疼,只能慢慢来。
许夫人出了庄子,还不时回头看。
“夫人,有什么不对吗?”一旁的丫鬟问。
“刚才那个婢女,你瞧着眼熟吗?”许夫人问。
“婢女?是那个对夫人不敬的吗,好像是叫阿六的。”丫鬟答道,“奴婢是头一回到这庄子,不认识她。”
“你再仔细想想。”许夫人不满地瞪丫鬟,“那婢女一看就没受过苦,气质也不一般,应该不是小溅人身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