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我说的不对吗?我虽年纪小,懂得的事情和道理也不多,但是却知道什么叫做知恩图报。在京城之中,崔公子与我们有过帮助之恩,所以他委托我们送的信,哪怕需要千里迢迢伪装身份,我们也要亲手送到。可是老侯爷你呢,以险恶的心思揣摩我们的善意也就罢了,竟然还说什么求人办事?”
“如今穆家风雨飘摇,在京城之中苦苦支撑,不求人办事,如何活得下去?你小小年纪,话说的轻松,可知道你一旦说错了,可就葬送了整个穆家。”
“我大爷爷曾经教导过,宁可站着死,也不跪着生。穆家历来行事中正,走的是光明正大之路,若是因为走在正确的路上,而遭受猜忌,甚至有了灭门之灾,那么穆家上下,也一定会选择宁死不屈!若是让穆家像是那些小人一般,只有跪在地上,哭哭啼啼才能换来一线生机,那这道生机不要也罢!”
“没有真正的经历过生死,所以说起来才会这般举重若轻,你可知,这命没了,就什么都没了。”
“老侯爷这话就说错了,生死我经历过,也见识过,若是一味的看重性命,那么哪怕是抛弃尊严,也要苟且偷生,可若是更看重的是道义,那么生死又有何惧?在京城之中见到崔公子,刚开始以为他只是寻常的纨绔,可是后来和他相交的越来越深,才知晓崔公子便是这后者。”
博陵侯神色微微的一变:“你以为说这些好话,就能掩盖住自己的目的?”
许云暖摇了摇头,轻轻的笑了一声:“崔公子在京城之中掩饰自己的性情,千方百计的装疯卖傻,只为了给博陵侯府赢得安宁,可没想到,老侯爷却没有丝毫的警惕之心,死到临头而不自知,如此看来,不说也罢。”
“你把话说清楚,什么叫做死到临头而不自知?”
许云暖轻轻的扬起了唇角,好整以暇的望着博陵侯崔达:“老侯爷,就像你刚才说的那样,这求人就要有求人的态度!”
“好大的口气!你觉得老夫是在求你?”博陵侯脸上没有了丝毫的笑意,取而代之的一股压迫人心的气势。
许云暖依旧轻轻的笑着,丝毫没有被博陵侯身上的气势所影响:“难道不是吗?”
博陵侯骤然沉默下来,周身的气息越发的冷凝:“小小年纪,不知天高地厚!”
“倚老卖老,不明前途渺茫!”
“你这个小丫头,你就不怕老夫一声令下,让你们再也出不了博陵城!”
“你不敢!”
“老夫乃是堂堂的博陵侯,在我的封地之上,杀人只需要喜好,都不用安什么罪名,你们乃是伪装了身份而来,谁也不知道你们去了何处,杀了你们,找个乱葬岗随意的扔了,谁能奈我何?”
“你、不、敢!”许云暖一字一顿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