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妍却讽刺道：“不是你以权压人，逼着妈妈放了我的卖身契吗？不然你以为我为何会愿意跟着你离开？当时的我，宁愿出阁也不愿再见你一面。可惜还是被你赎了身，带回了京城。”

“陆锦池，你以为你救了我多次性命，就能抵消上辈子你给我带来的伤害吗？就能抵消你的罪恶吗？我告诉你，不可能，永远不可能。”

陆锦池眼中一片雾气，看着不断张口的阮妍，他仿佛失去了听力一般，整个人置身在寒冰之中。

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了这样？

他原以为重生一世，是老天爷给他的一次赎罪的机会，却没想到阮妍也重生了，重生在他们相识之时，可是这一世的妍儿，带着上辈子的记忆，恨他至深，无论他怎么做，都再也挽回不了她的心了。

这个认知让陆锦池十分绝望，他想要解释，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因为阮妍说的这些都是他造成的。

是他，把妍儿带回京城，却没有给她想要的安全感，是他，答应了疼爱妍儿一生一世，却因为权利，要纳季家之女为妾，可是他，却没有想要妍儿死。

良久，陆锦池沙哑着喉咙，目光悲切，企图哀求取得一个解释的机会。

“妍儿，我是真的爱你的。把你从美仙院带出来是为了感激你的救命之恩是真的，误夺了你清白之身想要补偿也是真的，后来被你所吸引想要娶你也是真的，爱上你也是真的。”

“可是你为了权利纳妾也是真的，赶我离开也是真的，让我受尽屈辱也是真的。”阮妍面色平静，语气冷然道。

若是阮妍说这些的语气激烈，陆锦池还能认为妍儿是生他的气了，可是正是阮妍这幅淡淡的语气，他终是慌了神。

“妍儿，从头到尾我都对季晴嫣无意，纳她为妾也是情势所逼。妍儿你知道的，我只是一个庶子，要想在陆家站稳脚跟，就必须付出代价，我也是想要给你一个美好的未来。”

仿佛怕阮妍不信，陆锦池又匆匆解释，“当初我让你住在外面，也是怕你为难。还有你说的在侯府受尽屈辱对不起妍儿，我不知道老夫人会那样对你，若我知道……”

这话未尽，阮妍突然打断，“陆锦池，你是真的不知道还是假的不知道？都这个时候了，你又何必如此惺惺作态呢？”

陆锦池缄默，艰难出声：“我当时以为不过是后宅的一些小纷争，影响不了什么，我，我不知道老夫人会对你那般态度。我以为没关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