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信霏哭得急了,蒋月索性将电话一丢,赶紧趴下来抱住她不断安抚:“等我赚了大钱,我重新给你找男人,你要啥样的我就给你啥样的,你要许优林我也给你找来,何必再受王延的气!”
蒋月声音越大,房子就转越快。
于信霏开始发晕,忍不住想吐,浑身也没劲了,眼睛只是一闭,再也听不见蒋月的声音。
第二天她是在地上醒来的,半截身子横在蒋月身上。
蒋月一只脚搭在桌子上,一只脚摔落在地,睡得四仰八叉。
于信霏爬了起来,觉得房子还是在转,但眼睛不花了,她拼力把蒋月摇醒。
蒋月醒来差点吓傻了,看着跟前的人完全说不出话来。
于信霏对着镜子一看,也差点吓傻了,自己的额头上肿着一个大包,一条干涸血痕从额头流到脖子,她差点认不出来这是谁。
“你咋了?”蒋月傻傻问她。
她也傻傻看蒋月:“我咋了?”
昨夜的记忆已经断片,手机还是从垃圾堆里翻出来的,电池不知为何已经耗干了。
酒精彻底消尽后,整个脑袋才泛起炸裂的痛感。于信霏睡也睡不着,坐也坐不住,她看蒋月又回到**睡着了,才悄悄起来出去买药。
出来得急,一掀门帘,冷气骤然袭身,激得她浑身一个颤栗。突又闻到了淡淡的烟味,她将目光往右侧一带,霎间凝住了。
王延放身靠在墙下,浑身沉重地低头,一动不动地只是吸烟,地上的一片雪差不多被烟头盖住了。
于信霏脚步一停,再也移不动一步,只要王延吸烟就绝对心情不好,她的眼睛越渐疼惜,心里更是一片酸涩。
王延不知道在想什么,吐出最后一口烟气才抬头,见到眼前的人时蓦然一惊,这才急步走向她来,容色在这几步之中,很快又恢复往日的温柔和坚毅。
“头怎么了?你怎么样?为什么会这样?”他关心得太多,凌乱不堪。
于信霏摇摇头,只疑惑地看着他:“为什么又抽烟了?”
突然一下就被拥进他的怀里,耳边都是他着急的呼吸声,那双扶在她身上的手力道混乱,时轻时重,时松时紧,似乎怕伤到她痛,又怕抱得不深从手里溜走。
“我决定出国留学,学校已经申请下来了。”
她预想过他会在什么情况下说出,但从没想过会在这一刻。其实这样也好,她已经坦然接受,已经没有什么不舍和难受了。
“瞒着你,是因为不敢告诉你。怕你伤心,怕你不舍,我还在考虑怎么告诉你才合适。”
“现在很合适了,我已经接受了。”她很淡定,浑身的精力只在头顶跳动的痛感上,任何情绪都被掩盖和麻痹了,“王延,我头疼……”
“好,我带你去处理伤口。”
话未落下,她已经落在一个坚稳的背上。
“抱紧我霏霏。”
她太熟悉这可靠的肩膀了,寻了个安稳的位置把头靠下去,闭上眼睛就没什么也没有了。
没有了疲累,没有了负担,没有了压力,没有了无助,没有了迷茫……
什么都不用管,只要把自己交给他,相信他,跟着他走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