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要再唱一首《荆棘里的花》,送给我的两位好姐妹,我想告诉她们,人生有另一种补偿,今天的失去,总有一天会以另一种方式还回来。我还要告诉她们,她们在我心里,永远强大永远自信永远美丽。”
场中呼声如潮,蒋月却及时捂脸逼住泪水。众人诧异集望,突然被唐风急拨的琴声阻止下来,会场里突然安静了。
琴声没有多余转承,直入前奏,陈晓羽的歌声骤然响起。
喑哑的发声带出了砂硕般的厚沉,一开口,将歌词和情绪拖入了绝处逢生的地带。
只一道吉他音娓娓拖承,只一道嗓音苍烈传颂。二者互相依托,互相照应,把这首歌道得悲怆、苍凉又坚强不屈。
高低音在承转启合中游刃有余。字字轻重有度,句句铿将有力,时而低音深情,时而高音雄浑空灵。
场中的人士,无不受其感染,皆都默默聆听。
后半歌声里隐隐的带出了哭腔,台下的人也已泪光闪烁,王延的眸底深处,随之降下了一抹暗沉。
蒋月单手支颌静静坐在凳子上,耳朵听着陈晓羽有伴的歌,眼睛看着有了依靠的于信霏,一向明锐的目光突然间变得茫然了。
一曲唱罢,一曲又起,主场交到了吉他手的掌控中。经过王延的介绍,于信霏记得他叫唐风。
人确实像一阵风自由不羁,可唱起歌来,一首《爱似水仙》将他清磁的嗓音抹出一道细碎的裂感,道出一点不太相符的深情来。
全场的人都在用呼声烘托气氛,不入眼的角落里,只有一个人静静地坐着,目光怔怔地听着,整个人几乎被带入了一种不谋而合的氛围里。
一曲终了,唐风的目光一直看向这个人的位置,突然为她拨动了一声琴弦,认真地说:“这首歌送给你。”
众人目光寻望,蒋月正坐在椅子上,含笑地点了点头。她一向钢直的作风转出了许多温柔,微微笑着,突然站起身走了出去。
很多人不认识她,自然看不出她的变化。陈晓羽一心浸在氛围里,早已看不清她有什么变化。只有于信霏不动声色地跟了出去。
蒋月脆弱的心事很容易就被音乐牵引出来,她抱着于信霏躲在卫生间里放声大哭。
“你说你辜负了许优林,你说你会想念许优林,你说你也会后悔没有回报他的好。可是,我明明知道你现在的处境,却还要重蹈你的覆辙。你说,我是不是自作自受?”
于信霏任由她抓弄着,只静静地听,无法说出一句安慰的话。
“他有女朋友了,昨天我看到他们的合照,他们笑得那么甜,这明明就是我希望的结局,可为什么我会这么难过……”
蒋月的哭声在整个卫生间里崩溃,回**在空阔的走廊上,凄惨不绝。
陈晓羽突然进来了,陪着二人坐了一会儿,没有耐心地又起了身。
“如果喜欢一个人会变成你这个样子,我宁愿永远不要。”
她什么也不多说,径直推门而出,又把门严实关上了。
谁都有自己的经验之谈,但彼此之间是不受用的,于信霏无法给蒋月任何建议,她自己也不明白现在的感受是对还是错。
“很丢脸,是不是?”蒋月哽咽不停。
于信霏极力笑了笑,却只能安静地守着,双眼早已通红。
蒋月哭累了,又傻愣愣地靠在墙下,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突然抬头道:“今天是王延的生日。”
于信霏一怔,木然楞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