袅袅与南宫煜卿一同向陛下问了礼,陛下关心了一番袅袅的身子后,便先问起了南宫煜卿来:“太子你来此,是有什么要事吗?”
南宫煜卿倒是也没什么事,只是怕陛下为难袅袅,才谎称有事,要跟着来的,便只道:“儿臣的事不是太紧急,倒是父王专程叫李公公跑了一趟,想必更为要紧,不如父王先解决叫袅袅来的事吧,儿臣可以缓一缓。”
陛下一听他这态度,不用猜也知道他是担心袅袅才跟来的,为不叫他多疑,便道:“也没什么重要的事,只是好奇太子妃为何回来数日了,却总是称身子不适不能来,想必是想单独与父王说话,所以才是让李公公跑了一趟。”
南宫煜卿望向袅袅:“我们是夫妻,你有什么不能分享的?还要单独与父王说,便是如此,回来这么多日了,你也不同我说一声。”
南宫煜卿的话语里有些埋怨,但更多的是提醒,他明白袅袅一个人面圣是很容易被陛下吃死的。
袅袅却是没听出他的话里意思,倒是更配合陛下:“父王思虑真是周全,儿臣确实有些话左右为难,想要私下里与父王多多探讨商量,以求个心里舒坦。”
南宫煜卿却插话:“太子妃的事,儿臣一概都知道,没什么是儿臣不能听的,再者,作为枕边人,若是有了秘密,一起睡觉也不踏实。”
南宫煜卿就像是多余的存在,一直强调要当众解决,偏就陛下与袅袅有默契,要避着他解决。
由此,袅袅不得不安耐着性子与他解释:“我没事的,等我在父王那里找到了答案,我再与你说,你就在外头等一会儿好不好?有些事,知道的人多反而听不到真实答案。”
袅袅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南宫煜卿不得不答应,谁叫他近段时间对她变得温柔了呢。
“那我在外边等你,有什么事你只管唤我。”
“好。”
南宫煜卿退出养心殿后,李公公也撤走了养心殿里的其余伺候之人,带着南宫煜卿去了偏殿休息。
都安静了,陛下才是开口:“你那日特意找了齐院正给你看病,无非就是提醒寡人你活不了多久了,几日不来求情,分明就是在逼寡人与你谈条件,寡人知道你不简单,上次吃了你的大亏,寡人便知道,你这种人,是个能绝地逢生的。”
袅袅从轮椅上起身,就如同陛下当日突然站在她跟前,在她心里猛然打破他瘫痪病重的形象。
如今她也云淡风轻的与陛下说起话来:“父王抬举儿臣了,儿臣也只是个凡人,但不代表天子一怒,我这个凡人便只能束手就擒,儿臣最讨厌的,便是被人逼迫,尤其是被逼迫着做不喜欢的选择。”
“那些客套的话寡人不与你扯,寡人知道你最能说那些话了,不然也不会哄得太子为你没了分寸。”
陛下这话,说得倒像是南宫煜卿有多爱自己似的,事实上陛下自己也清楚,南宫煜卿当初为何娶自己。
“既然如此,言归正传吧,陛下打算如何安排我?”
陛下顿一笑:“你这变脸够快的,刚还一口一句父王儿臣的,才说你几句,你就改口了!”
“谈生意嘛,生意场上无君父,我可不会像上次一样被动,陛下你先说,说完了,要是对不上我的想法,我再跟你打较量战术。”
“放肆!”陛下听着她轻佻的言语,十分不悦。
袅袅被吓了一颤,却不服输,反怒回去:“够了!”
陛下出乎意料,她居然会吼自己!
袅袅接着方才的气势,再出狠话:“左右我都是不能活之人,俗话说,将死之人最不怕的就是死,别以为你是天子人人就得怕着你,没了这个身份陛下与普通人没什么区别!”
“你!简直口出狂言。”陛下又气又恼,却也没敢大声,他信她的声音会比自己更大声!
“我口出狂言也不是只对您一个人过,活到了今日,也不怕什么了,既然进入了这场游戏,那便努力互利共赢,陛下还是说说对我要做什么决定吧,我还等着回去开店营业呢。”
陛下以前只是听说袅袅在外头态度嚣张,如今却是百闻不如一见,确是十分不知天高地厚!
“说实话,你回来之前,寡人是想处死你的,可后来太子与王后几次三番来求情,甚至连毓贵妃也来求情,寡人突然发现,原来你活着还能影响这么多人,所以暂时不想让你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