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每每要跌下马时,马都刚好一个急转甩回了她,她这才发现,原来直视死亡是多么危险可怕的事,她宁可一杯毒酒升天也不愿被活活踩踏痛苦而死。
“你放心,马赛场上不分死活,你要是死了残了,那也连累不到我,而你还依然会是我名义上的太子妃,只是夫君给的待遇可能不会太好。”
袅袅犹豫不决的没回他,他复又将手扶上她的腰间来:“不是以死明志吗?我帮你。”他提起她的腰肢便举了起来,有将她当球抛出之势。
“我选一条心!”失去平衡之下,袅袅惊悚快答。
然而南宫煜卿并未叫她落坐回来,仍然举着她策马奔腾:“接球!”
看到眼前一团红冲来,她条件反射的去抱住了,刚想要抛出去,南宫煜卿便道:“把球抱稳了!不准掉。”
为了活命,她愣是收回了抛球的起势,眯眼看着那一群群策马冲近的人,来势汹汹的。
南宫煜卿突然从马上一跃而起,环住她的腰,脚踏飞燕一般踩踏这那些来来往往的策马人的头,穿风而去,带着她飞出了马围台,又接连几个脚力连飞至御座前。
南宫煜卿才松开了她腰间的手,与高台上安坐的四位贵人拱手作揖:“皇祖母,您刚也看到了,孙儿与袅袅若非一条心,她又岂会助孙儿夺得这彩头。”
袅袅在马上颠簸了几趟,现已疲惫无神了,一身的凌乱,哪还有心思去耍小聪明。
南宫煜卿轻轻拐肘碰了碰她,小声道:“说话。”
“说,说什么?”她一脸憨傻的回头低声问他。
“看你那傻样!直接谢恩吧。”南宫煜卿无奈的别回头来。
她正要跪下谢恩时,太后却突道:“真想好了要跟……”袅袅还是没眼色的跪下去磕头了。
头也没抬的便说起了客套的谢恩话:“袅袅确与太子一心,谢太后恩赐。”
王后顿笑:“瞧这孩子,连谢恩都着急,恐怕心里早乐开了压制不住了。”
太后也露出了慈祥的暖笑,满意的点了点头,毓贵妃却在旁边酸道:“明明就是太子用人女子的清白名誉强抢而来的,要一条心能闹得满城都知道他两交恶呀!”
太后不但不计较,反而笑着向毓贵妃看去:“你呀!就是嘴巴不饶人,两孩子间交往多多少少都会有误会摩擦,女子最重清白,若是不愿意,那早一哭二闹三上吊了,你看,这不还夫妻双双把彩头夺了,这默契的配合可假不了。”
毓贵妃不爽的偏过了头去,直接不理太后了。太后也未同她计较,只欢喜着朝两人道:“既然是都愿意的,哀家便替陛下做了你们的主,亲点这桩婚事,挑个日子便办了吧,给你们的父王冲冲喜,早日把病养好。”
陛下虽安坐着,却难能动弹,难能说话,不过瞧着脸上倒是露了喜色,袅袅也不知是真喜还是应景而已。
“谢皇祖母恩赐。”南宫煜卿也跪地磕头谢恩,顺带摁了一把直立立跪地上愣神的袅袅。
顿时,台下一片欢呼,几乎所有氏族子弟都在场,恭贺声、起哄声、锣鼓声……响成一片。袅袅从未听到过如此热闹的声音,也从未在如此多人的注视下,被一个男人扛上肩头一路迎着欢呼声退场!她简直脑子一片空白,又混乱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