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似染并不觉得自己对李芙有什么坦诚的义务，她们之间的关系，顶多算是熟人，还不到朋友的份儿上。

如果李芙和她的关系，像霍敏和她一样，那她定早就告诉她一切了。

不过她相信，如果是霍敏，绝对不会对她产生这样的质问和怨恨。

“你倒是撇得干净，如果你不是有意要嫁给他，怎么会用自己的性命做赌注去救他？你想通过这样的方式进入陆家大门，让陆家认可你，对吗？”李芙不甘心地问。

“你不觉得这样做实在很卑鄙吗？不是只有你肯为他拼命，我也可以，那些天我不眠不休，到处找毒后，我只是没有你幸运而已。”

李芙难过地捂着脸。

“如果是我救了他，是不是他就不会像今天这样拒绝我？”

林似染看着李芙，只觉得可怜她。

“郡主实在不该这样想。感恩不是感情，就算救了他的命，换来他与你成亲的承诺，难道你就会心满意足了吗？你喜欢他，必然也希望他真心喜欢你，而不是感激你，对吗？”

“同样的，我也并不是要陆家感激我的搭救之恩，认可我成为陆家的儿媳，我从未这样想过。我救他，是出于朋友之义，也是出于报恩，他救过我，在那次东山赏梅之后，我险些坠落悬崖，是他救了我一命，否则我已经死了。”

李芙看着林似染，摇头，她根本不信。

“你撒谎，你明明是喜欢他，为什么这都不敢承认？”李芙不懂。

“我不是不敢，而是不能。我不是郡主，不管做了什么，永远有人为你兜底，而我只想保护自己和身边的人，我不会为了一个男人，牺牲爱我的亲人和朋友。”林似染理所当然地回答。

李芙笑了，道：“那就是你根本不爱他，你自私！”

“这不算自私吧？或许你说不爱是真的，但我不认为爱情是人生的唯一追求，相反，那是一种奢侈，这世上多得是爱而不得，求而不能的悲剧，我不过是其中最普通的存在。”

林似染并不觉得羞愧，她从来都明白，自己真正需要的是什么。

李芙生气地看着她：“你根本不配他为你当众拒绝我，你知道他拒绝我，意味着什么吗？”

“不知道。”林似染道，“也不想知道，因为他拒绝你，与我无关，我早已在此之前，就已经和他说清楚了，我和他不会有结果。”

李芙呵呵冷笑了两声，道：“可笑，这不过是你自欺欺人罢了，如果没有你，他会拒绝我吗？”

“他根本没有理由拒绝我，因为他娶了我，只会有无尽的好处，并且能够挽救陆家的危机，陆相那么清高的人，都向我娘低头了，他却为了你，违背他父亲的心意。”

“林似染，你觉得你值得他这样做吗？”

林似染看着李芙，问：“我不值得，所以我选择了远离争端，这还不够吗？你希望我怎么做呢？”

李芙被问住了，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让她无比憋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