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药颔首,“多谢段大夫。”
安置段浪的院子收拾好了,段浪先去休息。
谢渊不紧不慢喂沈药喝药,语气悠悠:“药药,真那么想我?”
沈药红着脸,闷闷地嗯了一声。
谢渊笑容满面,“今后,我每天都陪你。”
喝完了药,谢渊又问:“再睡会儿?”
沈药的确仍不怎么舒服,应了一声,但不着急躺下,视线黏在谢渊身上:“我……不想一个人睡。”
谢渊轻轻笑笑:“好。”
脱去外袍,上了床。
靠在谢渊怀中,沈药终于安心,再度沉沉睡去。
夜里沈药出了一身的汗,谢渊没叫青雀她们进来,而是自发为沈药擦洗了身子,又换了干净的寝衣。
沈药对此一概不知,只知道翌日在谢渊怀中醒来时,浑身舒爽,昨日那种沉痛闷晕的感觉早已消失殆尽。
沈药一动弹,谢渊瞬间睁开眼睛,用手背探了沈药的额头,“不那么烫了。”
沈药笑盈盈的,“我已经不难受了。”
谢渊嗯了一声,“饿不饿?给你做点东西吃。”
沈药感觉肚子咕的叫了一声,于是道:“是有一点饿了,想吃面条。”
谢渊摩挲两下她的面颊,“我去给你做,药药,在房中等我。”
说着坐起身来。
沈药却跟着一骨碌爬起来,“我……我也一起去。”
谢渊劝她:“厨房火气熏得很。”
沈药瞅着他,“可是我想和你待在一起。”
谢渊宠溺笑了笑:“也好。”
又道:“天冷,你先在床上,我去给你拿衣裳。”
沈药点点脑袋。
谢渊挑好了衣裳过来,为沈药一件一件细致穿好。
谢渊问:“再给你梳个头发?”
沈药琢磨了下,“梳头发好麻烦的,随便挽一下好了。肚子饿,急着想吃王爷做的面。”
谢渊笑道:“那我待会儿做快一点。”
穿戴好了,谢渊又为沈药挽了个简单发髻,这会儿还是上午,依旧有冷意,谢渊还为她披上了披风。
谢渊挽了袖子做面时,沈药两手托腮,在一旁安静瞧着。
忽然记起什么,说道:“王爷,昨天我给王府的院子都想了名字。”
“嗯?想了什么?”
“比如我们住的院子,就叫渊渟药居。西晋石崇写过‘矫矫庄王,渊渟岳峙’的诗句,说的是庄王的品德,如同渊水深沉、高峰耸立。我觉得,形容你也很恰当。‘药居’,顾名思义,也就是沈药所居住的地方。”
说到这儿,沈药脸颊微红,望向谢渊,想问他喜不喜欢。
不等她开口,谢渊率先走上前来,俯下身,亲了亲她的嘴唇,眉眼含笑,说道:“名字取得很好,我很喜欢。”
沈药的脸颊更红了些,抿了下嘴唇,又说起别的,“先前给姨母住的那个院子,种了许多桂花,桂花别名木樨,我便想着,那院子可以叫木樨堂。周舅母之前住的院子,原本是叫晚香堂,不难听,但我还是打算换一个。新名字,新气象。我想,叫安和居很好。先前周舅母闹出许多事,可是一个家,最要紧的便是平平安安,和和气气。”
谢渊欣然,“药药想得周到。”
沈药又将其他几个院子的名字都一一说了,最后补充:“我还给后院的孔雀想好了名字,一只喙上有小伤的,叫流光,另一只叫回雪。”
谢渊耐心听着她的喋喋不休,盛了两碗面,放在桌上。
沈药仰起脸,“临渊,这些名字你觉得怎么样?”
谢渊目光长久落在她的脸上,答非所问,只道:“药药,我也很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