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安慰一下念溪,但又不知道怎么说才好,有些局促地挠了挠头。
念溪却是愣了一下,她本来都没有放在心上的。
是她自己技不如人,她自甘拜下风。
不过南澍居然会安慰她,她心里微微一动,微微一笑,道:“谢七皇子殿下,念溪无事。七皇子殿下,念溪还有事,便回去了。”
“什么事啊,要不要我帮忙啊?”
几乎没有经过思考的,南澍就脱口而出了这句话,看见念溪微微有些吃惊的模样,他才发觉自己这话似乎有些唐突了佳人。
“谢殿下美意,念溪自己便能做了。”
“啊,好吧……那我走了。”
“恭送殿下。”
南澍悻悻地点了点头,明明她看起来温婉沉静,却如远山一般让人只堪堪见得样子,却难以靠近呢……
念溪刚刚转身,便折身往暮言沭的屋子走去,在门口敲了敲门,便听得里面传来一道清清冷冷的声音。
“何人在外敲门?”
“是我,殿下。念溪有要事禀告。”
进屋关好门,只见暮言沭坐在桌旁,脸上无甚表情。
他自起床后便一直坐在房里,连门都还没出过,在收到了昨日那封信件后,他心里总觉得烦躁,也不知道该如何与南雪相处。
听到念溪的话,他才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心情,也许不去想,把注意力转移到其它事物上,便不会这么烦躁了。
“公子,方才七皇子寻我去婉云宫,婉贵妃似受伤了。”
念溪说着,抬头看了暮言沭一眼。
只见他桃花眼微微一动,方才还有些漫不经心,现在眼神里却透着些在乎。
“怎么回事?”他话音出口,竟带着一份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焦急。
念溪便将自己在路上听到的以及自己所看到的统统向暮言沭禀告了。
说完,她看了暮言沭一眼,话有所指,“念溪只知道这些了,详细情况,恐怕只有公主殿下和贵妃娘娘才清楚了。”
婉云宫。
回到房间里,南雪便屏退了所有人,焦急地等在一旁,坐又坐不住,一直不停地在屋里走来走去。
按理来说母妃是没有性命之忧的,为什么她看起来这么虚弱,就像全身的生机都被抽走了一样?
约莫一炷香后,玉若才收针,她看向一旁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一般的南雪,忍不住吐槽道:“你这般走来走去的,实在是影响人。”
“啊?那小师叔你怎么不早说?母妃,母妃怎么样?”
南雪一听这话,有些慌了,生怕因为自己小师叔就给母妃扎错了针。
“怪我咯?”
玉若忍不住白了南雪一眼,见南雪上前想给婉贵妃把脉,说道:“那个医仙的弟子都探不出什么,你这个半吊子还能行?你这医术,也只能区分一下正常人和病入膏肓的。”
“怪我咯?”
南雪探脉的手微微一顿,要是平常,她肯定已经不服气地回怼了。
她放下了手,替母妃掖了掖被子。
“我知道自己医术不精,所以才请小师叔来。”她探完脉,叹了一口气。
刚刚在路上抱着婉贵妃的时候她也探了脉,确实像玉若说的,没什么区别。和刚刚一模一样的脉象,但她什么也不知道。
“小师叔,你莫要揶揄我,只需快告诉我,母妃怎么样了?”
南雪有些焦急地看着玉若,刚刚才经历巨大的痛苦和悲伤,看起来倒是有些可怜。
玉若见她那样子,她刚刚施完针,婉贵妃就已经无碍了,本来只是想逗逗南雪,见南雪一幅听不到答案就一直一幅焦急的样子,她叹了一口气。
“婉儿姐姐并没有什么问题,不过我想问问,婉儿姐姐身体有个小东西,你可知道?”
刚刚玉若便感觉到了那个小东西,不过它好像对婉贵妃的身体并没有什么影响。
婉贵妃的脉象也平和得很,看起来这么虚弱倒是让她有些百思不得其解。
“那是同心蛊。”
南雪闻言眼神陡然一转,手也紧紧地攥成拳头,一提起这件事,她就变了脸色。
“怪不得,婉儿姐姐应该是被下蛊的时候痛苦挣扎了一番,脉象已经平和了,身体还没有调整过来。”
玉若自然注意到了南雪的异样,她在来的路上,也听到了那些宫女窃窃私语的话,一个可怕的想法突然浮上了心头。
“可是南正帝下的蛊?”
“是,为了逼我嫁给龙国太子。”南雪重重地咬了咬下唇,点了点头。
“什么?!!”
玉若闻言一怒,手重重地拍向了桌子,“他怎么做得出来!天下怎么会有这种人,简直是禽兽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