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羽卿再次朝小玉看去，视线不自觉从她侧脸缓缓下移，打量了一番，发现近距离看，她很瘦。

而她，不是凡人。墨羽卿的心里瞬间涌出一股说不出的滋味，原来她这么在意师父的原因，是因为他们是同类吧，而他只是个凡人。

“……墨公子，你怎么不说话啊？”小玉不安地说道。

而四周的下人，都已经吓得跑开了，只剩下墨羽卿在这里，但他的神色淡淡的，没有一点惧色。

他眉头蹙的更紧，嘴唇张合几次，才开口道：“丫头，你走吧。”

小玉愣住了，这明明是她想要的结果，可为何，她会有种始料未及的感觉。看着微笑着的墨羽卿，她甚至会有陌生感。

他好像不是初见时，那个对她温柔体贴的温柔公子，现在他的话语里，也夹杂着对她的疏离。

“墨羽卿，我是准备走，但我不想被你赶走。”小玉慌忙说道：“是不是连你也认为，我是妖物？”

她安静地等了很久，期待他的回答，可是他没开口。无需多言，墨羽卿默认了。

然而此刻，墨羽卿也不明白自己在想什么了，他第一次想违背爹娘的意思，去争取自己想要的，却发现那样东西离自己很远很远。

小玉的出现，固然让他潜移默化的性格，改变了一些，可是骨子里，他仍旧是那个淡漠如素的墨羽卿，他不会对任何人真正敞开心扉，宁愿自己承担所有。

“墨羽卿！我告诉你，我不是妖物，我不是！”小玉着急地说道：“而且我也不是故意吓城主夫人的，等她醒来，我会向她道歉的！”

“你……不必向我解释。”墨羽卿苦笑地说道。

“不向你解释，我又能向谁解释，他们误会我就算了，可是我不想，连你都误会我。”小玉冷静地说道：“我是会一些法术，但都是些低级法术。”

见墨羽卿沉默不语，小玉的气才消了一些，可是，气一消，心却渐渐难受起来。整颗心就像是被勒紧了，勒得特别疼，都喘不过气来。

为什么她要向墨羽卿解释啊，就因为他帮了自己吗？她大可以直接离开，不再过问这里的事情啊！

可是她心里的声音，却不想她这样做，那声音一直在叫着，留在墨羽卿身边。

像是执念一般刻进了她的心脏里，她也不明白，为什么面对墨羽卿，自己就变得乱了起来，好像与他有着解不开的矛盾。

那千丝万缕的纠葛让他们缠在一起，小玉不喜欢这种感觉，有时候想着想着，心里竟然会疼，就像想师父的那种疼。

看着墨羽卿有些苍白的脸色，她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扶着城主夫人另一边，抬起头，道：“不管怎么，现在应该先让城主夫人躺在榻上，安心休息才对。”

“好。”墨羽卿从另一边，用力扶着城主夫人，他们径直走向最近的客房，将城主夫人放在榻上。

现在她只是吓晕过去了，所以并没有什么大事，只要休息一时半会就可以醒来了，小玉便坐在一边等，她说过要向城主夫人道歉的。

但是房间里，不止有她在，还有墨羽卿也在等着，气氛不由尴尬起来，这个时候春梅忽然找了过来。

看到他们都在这里，不由吓了一跳，但还是立马镇定下来，说道：“刚才是怎么一回事啊？”

“那是……”小玉语塞，她要怎么解释这个问题，月溪姐姐说过，仙界的事情不能向凡人透露，否则被知道，就会受到惩罚。

“她身体特殊，所以与常人不一样。”墨羽卿主动替她答道。

即便这个时候，墨羽卿还是在帮她，这份恩情让小玉很感动，但也仅此而已。

“是啊，我的身体很特殊，我以前吃过很多东西，所以就有了很深的内力，就像武林高手一样，一掌打下去就能生风，厉害吧。”小玉尽力挽救刚才的错失。

“胡说，我明明看见小玉姑娘是飘在空中的，就像个女鬼，哈哈。”春梅说完，随即用力捂住嘴防止自己笑出声音。

“女鬼？我当时的模样有这么丑吗？”小玉不相信地问道。

“岂止是女鬼，简直是地狱里来的女修罗！”春梅夸张地说道。

“春梅你快住口吧，别胡说，我哪里有这么可怕啊！”

“分明就是，墨公子你说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