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对我动手，无非就为了这个野丫头吧！”碧璃眼中冒着深深的怨毒，愤恨的看向小玉。

可是看到司长陵清冷的目光扫过自己时，碧璃极快转过头，默默说道：“难道我仙界第一美人，还配不上你昭离仙君吗？”

“是本君无福消受。”司长陵淡淡说道。

“既然你执意对我动手，我也不会留情了！”碧璃手指飞快在玉石琵琶上撩拨着，几乎用了她所有的本源。

而司长陵一边抵挡着那些攻击，一边快速接近她的身边，目的无非和小玉一样，将那把通红的玉石琵琶毁掉。

只是这一次，碧璃用尽全力，都不能撼动眼前人分毫，意识到这个差距，更意识到自己的下场之后，碧璃眼中的绝望尽显。

“昭离，你当真要赶尽杀绝，不留半点情面？”碧璃紧紧抱着玉石琵琶，怀着希望地问道。

“碧璃仙子，我师父是在救你，你还是不要反抗了，乖乖束手就擒吧。”小玉插话，彻底击碎她的希望。

而在她面前的司长陵，什么话也没说，仿佛默认了小玉说的话。

碧璃不甘心的瞪了两人一眼，忽然转过身便向着别处跑去，她要逃离这个地方，躲避他们的追杀！

可是在她转身逃跑的时候，司长陵一剑侧削过去，碧璃为了躲开，只好转变方向，也正好迎面撞上司长陵的身影，他控制了手臂的力道，一掌击上她的胸口。

而碧璃紧紧抱着的玉石琵琶，在这一刻终于随着那一掌，彻底碎裂了。

无数的流光从琵琶中窜了出来，仿佛那带有意识逃离的流光，是以往那些被她残害的无辜魂灵。

这刹那，碧璃就僵住了，她仿佛被一锤子打在脑袋上，整个脑袋都懵了，她原地不动，一脸茫然。

小玉看到她的反应，瞬间就惊喜起来，她猜的果然没错，只要毁掉玉石琵琶，碧璃仙子就能恢复正常了。

而司长陵已然回到她的身边，默默站立，静静地看着这一幕。

“我……我到底都做了什么啊。”两行清泪，沿着碧璃的眼角缓缓流下。

碧璃缓缓捂住了心口，重重垂下头，“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失声痛哭。

说完这句话后，她默然不发一语，只是悲伤的大哭着。如魔音般的声音，自耳朵传入脑海，冥冥中似乎有某个来自虚空之中的声音在低喃：是你害了他……

碧璃猛然闭上眼睛，捂住耳朵。

不是……不是……

他们曾许下誓言，纵不能同年同月同日生，也要同年同月同日死，可是如今她却亲手害死了他，都是她的过错……

回想起那一幕幕，因为魔气入侵让她性情大变，变得不再相信任何人，残忍杀害了身边的人，甚至连珈若也被她害了，她把他丢入化仙池，让他的双腿被泉水腐蚀，又让仙童剜去了他的右眼，把他变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

“碧璃仙子，珈若临死前曾说过，你是他牺牲性命也要守护的对象，他宁可自己陷入刀山火海，也不忍你有一点点差池，现在你能明白他的心吗？”小玉走上前，悲悯地说道。

“他还对你说了什么？”碧璃哀莫大于心死地说道。

“他还说……哪怕亲手死在你的手底下，他也是甘愿的，因为那对于他来说，是最大的解脱。”小玉如实地说道。

她狠狠愣住了，原来珈若到死，也没有怪过她啊！碧璃抬起头来，满脸的泪，她看着小玉，忽然就从泪水里硬生生绽开了笑颜。

“珈若，我不会再丢下你了，黄泉路上，还有我陪着你……”

碧璃伸出手掌，朝着自己的天灵盖击去，那是仙者最薄弱的地方，只要被击中了，便会必死无疑。

“不要！”小玉拼命向前跑去，而司长陵却站在原地未动，他明白碧璃心中的痛苦，活在阳世对她来说，只是如同行尸走肉，她需要的解脱，是死亡。

碧璃的身影缓缓倒下，小玉戛然止步，心口就像是刀割一样疼了起来，疼得她都有些迈不动脚。

“为什么啊，这是为什么啊……”小玉转过身，凝重而哀伤地看着司长陵，喃喃地问：“师父为什么不出手救她，你说过不会让她死的！”

小玉看着他，深深的眸光中尽是失望。

司长陵看着她，眼底满是软软和疼惜，无奈道：“小玉，这是她的选择，哪怕我们救下了她，也救不回她的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