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很快,张雪慧就来到了行政楼的门口,然而,就在她跨出楼门不久,老天居然下起了绵绵细雨,冬雨如丝,带着几分寒气。
细雨自古就是伤心人诉说孤苦的最好景物。
雨如丝,柔而密,不但隐喻着淡淡忧伤,而且也包含着点点相思。
冬雨虽小,却夹杂着一丝丝寒意,再加上阵阵刺骨的寒风吹过,一时之间,张雪慧更觉不寒而栗。
然而,如果一个人到了伤心愈绝的时候,不仅自己的心会变的麻木,恐怕就连自己的身体也变得麻木了,而且痛苦也不再是痛苦,寒冷当然也不再是寒冷。
张雪慧独自行走在这寒冷的冬雨中。
她神情凄凉,目光呆滞,百感交集,全然不顾这寒冷的雨水,不顾身体上的寒冷,慢慢走着,漫步目的地走着。
雨水滴落在张雪慧的脸上,瞬间就和泪水交织在一起,立刻幻化成了道道水流,一时之间很难断定,到底是泪水添补了雨水,还是雨水稀释了泪水,也不知是泪融解的雨,还是雨混合了泪。
一个刚出茅庐的大学生,涉世未深,身怀绝技,心怀崇高的理想和远大的抱负,张雪慧本想大干一场,把自己所有的才华和知识毫无保留的奉献出去。但现实毕竟是现实,梦想终归还是梦想,有的时候看似只在一线之隔,但做起来却难于登天。
在种种大的原因束缚之下,张雪慧不得不放弃自己的梦想,不得不走进这学校来教书,不得不打破自己以先定下的规划。
然而,张雪慧没有放弃,更没有绝望。
因为她知道在学校中也一样可以大显身手,大展宏图。
而且,作为一名新世纪的青年,张雪慧和其他的年轻人一样,不但保留着大学生特有的幼稚和幻想,而且对生活,甚至是对为人处事的认识,对人情世故理解当然也远远不够深刻、不够现实、更加不够彻底。因为在大学生的心中,就像是认为碳是黑的一样,他们总认为世界是光明的,天是蓝的,而且是永远都不可能变成变得颜色。
“看来的确太幼稚了!”
张雪慧暗暗自语。
(二)
雨中小路上。
石虎和金狮面带微笑,幽闲自得。
从他们轻蔑眼神和愉悦的表情中可以断定,他们已把枫眼睛的事情忘得一干二静了,就算没忘得一干二净,也自然没有了当初的惊慌。
石虎口中叼着烟,边走就抬头凝望着天上的乌云,淡淡道:“金狮,快看云。”
金狮不解道:“云怎么了?”急忙抬起头,顺着石虎的手指望去,望了好半天都没有找到石虎说的云,皱眉道:“虎哥,你说的云在哪里了?我怎么看不到啊?”
石虎道:“你顺着我的手指看,看到了吗?”
金狮道:“没看见。
石虎狠狠一咬牙,冷冷道:“难道你的眼睛瞎了?”
金狮揉了揉眼睛,仔细望了好长时间,但还是没有看到,询问道:“虎哥,你说你爸爸上午去找过曾明了,是吗?”
石虎吸了口咽,淡淡道:“是的。”
金狮眉开眼笑道:“这么说,聂枫的事情可以了结了?”
石虎道:“了结可能还不到时候,不过,我爸爸今天这一趟一定能堵住曾明的那张臭嘴,以后我们又可以高枕无忧了。”
金狮道:“老将出马,一个顶两,我相信石叔叔一定会把聂枫的事情彻底给摆平的。”
石虎淡淡扫了金狮一眼,傲然道:“这还用你说,我爸是谁呀?他老人家一出马,别说是一个小小的曾明了,就是市长也得忌惮三分。”
金狮赔笑道:“那是,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