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筱娟道:“别乱猜了,我们的的确确在家里,而且你现在就躺在你的**。”
枫惊呼道:“我躺在我的**?”
单筱娟道:“是啊。”
枫道:“我怎么了?”
单筱娟道:“没事,没事,你只是感冒发烧而已。”
枫道:“感冒?”
单筱娟道:“是的。”
枫陷入了深思。
(二)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这是一句非常有道理的话。
“二号病床的家属,检验结果出来了,过来看一下,顺便来办一下住院手续。”
这是女子的声音。
柔和如春风。
但此时这柔和的声音就好像是一道惊雷,瞬间划破了房间里的寂静,又好像是一把锋利的尖刀狠狠刺在了枫的胸口,撕碎了他脆弱而孤寂的心。
枫失声道:“医院?我怎么会在医院?”
单筱娟和许诺对望一眼。
枫道:“二姨,我到底怎么了?我怎么会在医院呢?二姨,您告诉我,您快告诉我,我到底怎么了?我到底怎么了?我怎么会在医院?”
单筱娟握住枫冰冷的双手,安抚道:“枫儿,你不要激动,你不要激动,没事的,没事的,你只是得了重感冒,烧的特别厉害,二姨怕你有什么意外,所以就带你来医院诊断一下。”
枫道:“感冒?”
单筱娟道:“是的。”
枫道:“重感冒?”
单筱娟道:“不错。”
枫道:“重感冒也需要住院吗?”
单筱娟一时木讷。
枫脸色骤变,惊愕道:“难道我的眼睛……”
他没有往下说。
因为他已不敢说下去。
他的心一下子就好像是从天堂掉进了地狱一般,悲观绝望,冷若寒冰。
单筱娟叹了一口气。
枫蜷缩在**。
他整个人就好像是筛东西的筛子一般,颤抖不停。
疯狂地颤抖。
犹如寒风中的一片枯叶。
他的额头上已冒出了豆子般大小的冷汗,一滴一滴落在洁白的床单上,同时也狠狠打在了他的心里。
此时此刻,这些汗珠好像已经不再是简简单单的冷汗,而是干旱沙漠里的几滴干露。
只可惜这并不是甘露。
而是冷汗。
冰冷刺骨的冷汗。
就算是甘露,但滋润的并不是需要拯救的生命,而是枫心里的伤疤。
枯萎的伤疤。
一个生命得到了滋润,就会重新绽放出光芒。
但伤疤得到了滋润,绽放的不是光芒,而是痛苦和绝望。
枫紧紧咬着牙关,沉默了半响,用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吃吃道,“二姨,我是不是瞎了?我是不是真的失明了?二姨,您说话呀,您怎么不说话?您怎么不回答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