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珊看着她回答：“当然是真的，否则，我又怎么会孤身一人。”

清妍望见对方眼里的苦涩，莫名地开始同情起眼前的这个人来了。

“所以你就和方槐……”清妍毕竟还是个未出阁的姑娘家，那种话想的出来说不出来，掠过去之后才道：“即使是秦柳和方槐因此分开，你嫁给了他，他也毕竟不是那个人，你得到了他就真的有那么开心吗？”

清妍注视着对方，发现陆珊的眼睛里一闪而过的嘲讽。

“当然，只要和他在一起，不管他爱的是谁，我都开心。”

清妍不再看那张虚伪的脸孔，站起身来冷眼带过对面的人：“害人终害己，陆小姐如今未婚先孕，又插手别人的感情，就不怕不得善终吗？”

“我如今这个样子，还在乎那些做什么，洛大小姐那么聪慧，难道也相信佛家的那些因果循环之说吗？”

“我从不信因果循环，”清妍转过身子准备离开，想想又回了回头，“其实陆小姐心心念念的那个人，现在还活着吧？”

清妍对面坐着的陆珊脸上闪过异样，但是很快就遮掩过去，但是声音难免带上一些不自然：“洛大小姐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你懂不懂没关系，我懂就可以了。”

原本她还只是猜疑，但是看到陆珊这样的表情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当即冷笑一声，头也不回地走了。

余淮随着她迈出院门，刚想开口便听到身边的人说：“离开修书给你父母，让他们离开退掉和陆珊的这门婚事，免得惹祸上身。”

余淮也早有这个打算，“我早就修书回去了，现在我爹娘应该已经和陆家见面了。”

“那就好。陆珊此人太过阴诡，你还是少和她又牵扯为好。”

“怎么？陆珊有什么不对吗？”想起刚才清妍言之凿凿地问陆珊的心上人是否活着，余淮更加不解：“她刚才说的话听起来不像假的啊。”

“的确不假，但是也不真。”清妍仔细筛选了一遍刚才陆珊说过的话，好一会才思虑着道：“她说她曾经有心爱之人这话应该是真的，她的脸伤也是那人找大夫帮她医好的应该也是真的，但是方槐和那个人长的相像一定是假的。”

余淮还是不明白：“何以见得？”

“她说起心上人的时候眼睛都是亮亮的，可是后来说起方槐时眼神却微带了点嘲讽，很明显是不待见这个人。后来我问她，她的心上人是怎么死的，清妍看向余淮，”你还记得她当时是什么表情吗？”

余淮仔细回想，依稀记起：“她好像……“

清妍：“她把眼睛挪开了，她不敢看我。”虽然说是在和对方对话，可实则却仔细观察了陆珊每一个表情，诚然，对方隐藏的很好，可是深刻到骨子里的感情，总会露出那么一些蛛丝马迹。

“她说的话乍一听天衣无缝，因为方槐和她喜欢的人相像所以才去破坏她和秦柳的感情，可是这样的理由看似充分实则荒唐，陆珊不是愚蠢可笑的娇惯千金，她自然不可能做出这种糊涂事，可是偏偏她却这么说了，那答案就只有一个。”

余淮也不笨，顺着清妍的思路往下想：“她是想掩护幕后的那个人？”

清妍点点头。

那个人利用陆珊来挑拨秦柳和方槐的感情，阻止方槐和秦柳结亲，然后呢，只有做对那个人又有什么好处？

“会不会，是因为方家的财富？”

清妍其实考虑过这个问题，可是问题的关键就在这里了，方槐和秦柳不能完婚似乎和方家的财富落入何人手中并没有什么关系。

清妍目光一转，忽然出声把东魁叫了出来。“去查一查方家和陆家的婚事到底结成了没有，陆家又与什么朝中贵胄来往甚密。”

“小姐，陆家和余家的婚约还未正式解除，所以方家和陆家的人还只是见面商议过婚事，还没有定下。”

“已经商议过了……”清妍还是坚持：“去查查陆家和朝中的那个大臣又来往，一定要周密些，不要被人发现。”

东魁领命下去，余淮看了眼东魁的背影问向清妍：“你是担心陆家是朝中那个皇亲的手下，故意和方家结亲来掌控方家的财富？”

“这是我能想到的最大的可能了。”清妍沉吟着道。

如果单论方家或者陆家的财富，或许都不足为惧，但是陆家和方家一旦结为姻亲，那掌控的几乎是整个南境的贸易供应。

回到护国公府后清妍又去看了看秦柳，后者的情绪已经缓和了很多，她也知道现在不能逼得秦柳太紧，还是应该让她自己好好想一想，所以陪她说了几句话之后就告辞离开了。

清妍推开房门之后安阳乐已经等了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