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嬷嬷应该知道,欺骗我的下场是什么。”
钱嬷嬷连忙跪倒地上,“殿下赎罪,奴婢不敢欺瞒殿下。”
周延轻蹲下身子,平视跪在地上的钱嬷嬷:“我不想听废话,钱嬷嬷是聪明人,洛清妍于我而言是什么意义,你应该很清楚。”
钱嬷嬷低眉信首,“殿下对洛大小姐情深似海。”
周延轻:“那钱嬷嬷以为,在我心中,是清妍重要还是你重要呢?”
钱嬷嬷身子一僵,若是自己和洛大小姐比起来,怕是连泥都不如吧,三皇子的是在告诉自己,他为了洛大小姐可以杀了自己吗?
头低得更低,“奴婢自然比不得洛大小姐一根汗毛。”
“所以,钱嬷嬷当心了,清妍已经危在旦夕,为了她,我可是什么都做得出来的。”
钱嬷嬷心里中忐忑,她多年来在太后身边服侍,三皇子是什么样的人,自己再清楚不过了,洛大小姐对他那么重要,自己若是不说实话难保三皇子不会要了她的命。
只是太后待自己恩重如山,她的命令直接是打死也不敢违抗的。
“三皇子殿下,奴婢命贱,但好歹也是太后身边的女官,您想救洛大小姐之心奴婢可以理解,但是解蛊毒之法的确只有一个,您若是不信,奴婢也没有办法。”
周延轻还是笑着,“本以为嬷嬷是个拎得清的人,现在看来,还是我太过善待与你了。”
钱嬷嬷不明白周延轻的意思,刚想发问就发现心口一股钻心的疼痛袭来。她痛得皱眉,忍住到了嘴边的呻吟,目光不期然对上周延轻的眸子,心下一惊:“是……”
周延轻微微轻笑:“钱嬷嬷是个人精,在皇祖母身边那么多年都超然物外,延轻自然要多留一手。”
钱嬷嬷咬着牙看着已经站起身俯视自己的周延轻,“三皇子,奴婢是太后的人。”
周延轻理所当然地:“我当然知道。钱嬷嬷去天云山途中被野兽咬伤,重伤身死……嬷嬷觉得,这个借口怎么样?”
钱嬷嬷身子一寒。心头止不住的寒凉。
三皇子要杀自己,太容易了。“三皇子,太后和奴婢……”身上的疼痛愈演愈烈,钱嬷嬷缩起身子在地上打滚:“只是想……帮……帮您而已啊。”
“帮我?”周延轻嗤笑着:“让我趁人之危陷我与不仁不义也是在帮我吗?”
钱嬷嬷疼痛难忍,几乎听不清周延轻的话,只依稀感觉胸口发闷,越来越喘不过气来,若是让她太后牺牲性命她可以毫不犹豫地去死,可是偏偏三皇子不是那样,用这样的法子折磨她……“三皇子……奴婢……奴婢知道。”
周延轻笑容肆意:“哦?是吗?”
“啊!”钱嬷嬷咬着牙齿大叫出声,针扎一样的痛楚袭来,她拼命忍住发出声音:“南疆……南疆皇室之血……中了子母蛊的人分别喝下南疆皇室之血,就可以取出母蛊。”
南疆皇室之血?周延轻眸子眯起,一道异样的光亮闪现。
门外,天山云老撇了撇嘴,这宝贝徒儿运气也实在不好,南疆和东辰现在剑拔弩张的,知道她中毒不害她就不错了,哪里还会用血救她?
足尖轻轻点地,他飞身离开了院落,院子外守得远远地下人们约莫是习惯了,对主人的偷听行为视而不见。
天山云老离开了周延轻住的院落之后直接去了安阳乐和清妍住的院子,沈之城也在那里。
天山云老把刚才听到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讲给安阳乐和沈之城听,沈之城闻言后感叹:“这位三皇子也是个光明磊落的人。”
安阳乐对他的话不甚在意,周延轻或许有些事情上心机过于深沉,但是对于月儿的确是真心的。
“南疆正和东辰僵持,南疆皇室之血好像很难办。”沈之城想起谢伯涵睚眦必报的性格摇头:“南疆常平王也是个厉害人物,想从他身上下手基本上没可能。”
其实南疆皇室之血倒不难办,难的是东辰和南疆万里迢迢,清妍的身子根本等不到那个时候。若说近一点的,大概也只有带着兵马在云州城外闹事的谢伯涵了,可是谢伯涵那个人阴晴不定,此事的确是难办。
安阳乐却摇头,“谢伯涵为人狡诈,云州战事又多生变故,从他身上下手不是良策。”
沈之城看向安阳乐,既然他这么说,那就一定是有其他的办法。
天山云老也禁不住好奇过来问:“徒儿女婿啊,你是不是有什么更好的主意?”
安阳乐自斟自饮,亲自倒了杯茶水,雅致的举止间透露出极好的修养,看着都是一种享受:“既然谢伯涵不行,难道就不能换别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