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妍眼睛不禁睁大了一点，这件事只有父亲母亲知道，连外祖父都不知晓，这老和尚真是神道了。

“少年早慧，慧极必伤。”仁善感慨道：“正因为你深谙时事，所以你不愿意相信任何人，心机深沉，可以把所有人玩弄于鼓掌之间。”

叹了一口气，这老家伙到底想说什么。

“可是你偏偏生了副慈悲心肠。云州的瘟疫，青州的时疾，星城水灾数万百姓的安置，哪一样没有洛大小姐的安排？“

清妍没想到仁善对自己的事情这么清楚。可是他说自己慈悲？也没有搞错，不是自己自嘲，可是死在她手里的人可不少，哪个死之前不说她心如蛇蝎的。

“你的命格本来贵不可言，可是也正如我方才所言，慧极必伤，你这一世本来注定早亡。”

这是当然，她身怀蛊毒，本来就注定薄命。可没想到仁善却继续道：“可是洛大小姐四处行善举，积累了功德，或可避免也未定。”

或可？清妍撇撇嘴，逗她玩呢？

仁善想必是体会到了清妍不屑的心情，“洛大小姐似乎对贫僧很是不喜。”

清妍向来是一个很会隐藏心情的人，她想要装腔作势，没有人能看出是假的，看她对皇上的态度就知道了，明明心里恨得牙根痒痒，可是表面上却是那副上慈下孝的模样。可是如果她对一个人很明确地表达自己的不屑，那就只能说明面对这个人没有装模作样的必要了。

仁善大师就是这样的人。清妍再清楚这个人不过了，看起来悲悯众生，其实活得太久都成精了，什么事情逃得过他的眼，还不如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想怎样这样好了。

“仁善大师好眼力，”前半句话貌似是在夸人，后半句话就实在一些了：“现在才看出来。”

仁善也不闹，反而哈哈大笑：“洛大小姐可是真性情。”

“哼哼，”清妍干巴巴地勾唇：“谢谢夸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