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朝之上,秦暮夜义正言辞的罗列出谢无忧的罪状,之后便是一句:“谢无忧犯谋逆之罪,是我大秦要犯,还望良国将谢无忧交由大秦处置。”
曲景州盯眼下有些青黑的秦暮夜:“沐大人,贵国嘉南郡主同样谋害朕的皇姐,大秦包庇不愿交出,如今又凭什么叫朕,将谢无忧给你,况且!谢无忧对朕有救命之恩,朕若是将谢无忧交出,那朕岂不是个不义之人?”
饶是秦暮夜,这时候也觉得自己的要求有多么荒谬,可是此时此刻,他管不了那么多,半眯起眼睛:“良国不愿将我大秦谋逆之人交出,可是要于我大秦为敌!”
秦暮夜话刚落,朝堂之上便是一片肃杀,曲景州本就不是个保守派,经过几年的经营,多数朝臣同样不惧怕打仗,盯着秦暮夜一片怒意。
秦暮夜神色冷然,不见半分惧怕。这天下只剩下大秦与良国,没有其他国家牵制,便没有什么两国交战不杀来使的讲究,毕竟已经是生死存亡之际,谁还会在意这微不足道的名誉。若是真的开战,秦暮夜如今在大秦,无异于身处龙潭虎穴之中。
曲景州笑了,他没有想到秦暮夜会有这个胆子当众说出这等话来,那他自然也能说出些东西:“大秦皇帝果然有气魄,朕得到的消息,大秦皇帝身患重病,隐退不出,却是改名换姓到了我良国,敢问大秦皇帝秦暮夜,你是何居心!”曲景州说的这句话,气势十足。
朝中一片哗然,朝臣看着秦暮夜的目光,冷光闪烁,大秦的存在,就像是一把明晃晃的刀悬在良国的头上,如今大秦要撕破脸,可大秦皇帝却是身在良国,机会千载难逢。
一众良国的使臣怎么也没有想到,秦暮夜会做出公然挑衅良国这种不明智之举。这不是,自己往火坑里跳吗?
而且,别人早早就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可是此时此刻,他们除了与秦暮夜共进退,还有什么选择。
秦暮夜面对周围一片带着杀意的眼睛,岿然不动:“哼!你良国长公主是朕明媒正娶的皇后,当初国书传到良国之时,你良国皇帝分明答应了,如今却是出尔还尔,在大婚之日将朕的皇后劫走,甚至派死士刺杀朕,你良国又是何居心?”
朝臣看了看自己陛下,又看了看秦暮夜,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
任谁都知道,曲未晚与谢无忧定下婚约,而这谢无忧,却是在大秦犯过谋逆之罪之人,说到底,就是死敌,更何况,秦暮夜还是个皇帝,他既没有废后,又如何忍得下这口气?
这件事情上面,良国,确实不怎么厚道......
曲景州当仁不让:“皇姐在你大秦被人下毒手,而你却对下毒之人百般庇护,你有何颜面说皇姐是你的皇后?我良国虽然比不上你大秦,可皇姐是如今良国除了朕以外唯一的皇族,岂容你如此践踏!你大秦本就野心勃勃,先后出兵吞并诸多小国,收服南疆,如今欲对我良国出手,却拿皇姐说事!哼!”
众臣原本听了秦暮夜的话之后,因为这一切都是因为曲未晚而起,心中多有不满,但是听到曲景州的话之后,恍若醍醐灌顶,心中清明,自知后退不得。
秦暮夜神色冷然:“朕没有对良国出手的意思,只是想将朕的皇后带回去,仅此而已。”
朝中诸臣不由的思量起来这句话的真假,如若单单如此,却是不算是过分的要求。
曲景州盯着他:“朕如何信你?”
秦暮夜已经没有耐心再说什么了:“朕若是真的有心对你出手,在你派人刺杀失败之时,便已经挥兵良国边境,又如何会亲自到这良国,朕原想着来日方长,她总有回心转意的一天,可是你将她赐婚与谢无忧,叫朕如何能等。”
曲景州顿时没了声音,确实,有那么几分道理。有些头疼,很想问一句,既然想求得阿姐回心转意,又为何要娶韩凤雪,但是这事情,已经有些超脱国事了:“你与皇姐的事情,朕不想管,朕就是想知道,你大秦是否真的没有侵犯我良国之心。”
秦暮夜原本摇摆的心思变得坚定:“或许曾经有过,但是现在绝无此意,朕身为一国之君,金口玉言!”
曲景州并没有当场回应,毕竟如今秦暮夜身陷良国,说出这话,极有可能是权宜之计。
可若是真的......曲景州也愿意大赌一把,给曲未晚一份安定。
朝臣对此也没有异议,毕竟能不打仗谁会想打仗?况且自己还处于弱势的一方。
下朝之后,曲景州将秦暮夜留了下来。但却是没有同意他去见曲未晚,他又不是傻子,如今对秦暮夜,他只是相信了一分,如何能容许秦暮夜再去伤曲未晚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