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是一处糕点铺子,就在她原先开的琴坊旁边,那原是被秦城夜买下当了胭脂铺的,现在看来,秦城夜也早就不干了,如今不知道在什么人手上,但是那铺子里传来桂花糕的味道却分外的香甜,曲未晚突然有些想吃:“停一下吧。”
曲未晚伸手掀开帘子,从马车上下来,经过两年的发展,被改成了酒楼的琴坊如今经过一年多的发展,在这大秦京中已经比较有名气了。
曲未晚有些恍惚,现在想想,那时候旁边摆着盘子糕点,跟无双那小孩下棋,听白出弹着曲子,虽然齐王府的事情有些让她挂心,可日子也算是悠哉。而现在,曲未晚回头,看向马车,现在,也是什么都不用想,没什么事情,可日子却分外难熬。
好在这一切,都将结束。
曲未晚走进糕点铺子,越是近,越是觉得这香味熟悉,铺子的老板是个四十来岁的妇人。妇人做生意,这在大秦并不少见。
曲未晚看着将自己吸引过来的桂花糕,上面的图案在良国很是常见,但是大秦曲未晚却没有看过。
心中有有些惊喜,遂转头看向那妇人,仔细看过去,到底是看出了些良国的影子,很少不注意很难发现。
铺子有些小,故而做糕点的与卖糕点的都是这妇人,看起来有些忙碌。但是曲未晚在那里站了许久,那妇人到底是注意到了她,弯着眉眼笑了起来:“姑娘可是要这桂花糕?”
曲未晚点了点头:“婶子可是良国人,这样的糕点在大秦可不怎么多见。”
那妇人见曲未晚发问,并没有疑惑:“是啊,也算是凭着这良国的特色,才有了如今这间铺子,看姑娘的装束,也是良国人?这桂花糕姑娘要不要来点。”
曲未晚没有拒绝:“来点吧,许久没吃了。”
得到曲未晚的回答,那妇人更高兴了,自作主张的用油纸给曲未晚包了一大包:“姑娘拿好,姑娘也是嫁到大秦来的?没来多久吧?”
曲未晚笑了笑:“过两天成亲。”曲未晚说了句,便没有再说下去了。拿着包桂花糕,便要回马车。
只是刚转身,入目便是一个穿着黑衣戴着银面具的男子。男子眼神阴蛰,像是恨不能将曲未晚杀死。
曲未晚心中一惊,手中刚买的的桂花糕便落在地上:“你是何人?”
那男子轻笑出声,声音有些耳熟:“夕衡长公主真是好记性,这才多久,就忘了我,当初,我们可是两情相悦。”
曲未晚盯着那男子:“沈剑南?”闻言,还看向后面。
沈素君从铺子里面走了出来,眼中浓烈的恨意:“别找了,皇上现在自身难保,可没工夫管你。”
突然之间,涌现出大批的黑衣人,将曲未晚团团围住。而秦暮夜的方向,也传来一阵骚乱。
曲未晚看着沈素君,眼中有丝丝的惊讶,如今这个戴着面具还能从边缘隐隐看见丑陋疤痕的黑衣女子,竟然是当初那个骄傲的沈素君?半眯着眸子盯着沈素君:“你待如何?”
“啧!两天后就是你大婚的日子了,大秦皇后啊,你说若是你没了清白,皇上还会不会要你?”
曲未晚心中微紧,连忙后退,却被黑衣人抓住,动弹不得。沈素君眼中满是快意,上前一步,捏住曲未晚的下巴:“啧,你也会落在我的手中。”
曲未晚看着沈素君眼中的狰狞,闭了闭眼睛。沈素君像是被曲未晚的反应取悦了,轻笑起来:“你也别怪我,要怪就怪你自己,如若不是你,我也不会落得现在生不如死的下场,你将尝到的,不及我的万分之一。”
曲未晚漠然:“你如今的下场,不过是咎由自取,何必自欺欺人。”
沈素君像是被刺激到了,手中的力道猛然一紧,尖利的指甲刺进曲未晚的皮肤之中,渗出丝丝鲜血:“咎由自取?如若不是你,兄长就不会被流放,皇上绝对不会对我如此无情,如若不是你!云王就不会败,我就是这世上最尊贵的女人。如若不是你,我的孩儿也不会死......他不会在还没有来到这个世上,就离我而去!”沈素君眼中满是让人心惊的恨意。
沈剑南拉住沈素君的手:“你先冷静些,先将人带走,免得节外生枝。”
沈素君闻言,也渐渐从那种疯狂的状态之中回过神来:“是,兄长说的不错,之前,若不是太过大意,也不会让她跑掉。”说到此,心中又是一阵愤恨。
沈剑南一个手刀劈在曲未晚的后颈之上,曲未晚顿时眼前一黑,心中有些凄凉。
秦暮夜看着突然涌出的一大批黑衣人,心中顿时被恐慌占据。曲未晚刚刚离开了,但是秦暮夜半点都不相信这些人会放过她。泠墨不足矣挡住这么多黑衣人,秦暮夜跳出马车,手中匕首干脆利落,眼睛却时不时看着曲未晚离开的方向,想要冲破黑衣人的包围,去找曲未晚。在这种情况之下,自保都显得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