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眸光一瞥那渐渐隐于黑暗之中的单薄身影，在云沫兮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慕昀歌忽然出现在她身前，左手慵懒地顺着她的耳际撑着寒玉栏杆，面庞倏地贴近，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略带挑逗地抬起她瘦削的尖尖下巴，面庞倏地贴近，近到可以感觉到彼此之间温热的呼吸。

云沫兮被突然贴近的面庞吓了一跳，一时间只是愣愣地眨眨眼，不知道要开口说什么。

似是很满意她的表情，慕昀歌慵懒地弯弯唇，玩世不恭的石青眸子细细打量着她，手指微微拂过那张柔润的面庞，散漫的声音自唇随意涌出，“嗯……你这么单纯，都不好意思继续玩下去了呢……”

玩？云沫兮一怔，忽然，她眉眼弯弯，笑靥如花，沁着浅浅戏谑的嗓音玲珑清脆，“慕昀歌少爷，您可还记得深渊？”

“嗯？”慕昀歌微微勾唇，慵懒望着她的散漫眸子没有丝毫情感变化，似乎只是提到了一个无关紧要的名字，“我记得怎样？不记得，又怎样？”

“唔……”云沫兮无辜地嘟嘟唇，脚尖轻踮，主动凑近一些，两张面庞近的仿佛只剩下空气可以穿过，“比如说……什么协议啊？别告诉我你不知道哦……”

慕昀歌神色一滞，眸光如完美无瑕的璞玉首次出现点点裂痕，却转瞬间再次流溢着玩世不恭的慵懒笑意，朦胧低沉的字音缓缓吐出，“呵……”

他松开钳制住她面颊的手，懒洋洋地站直身子，唇边浸着慵懒的笑，“这个啊……看心情。”

“是么？”云沫兮表面上依旧浅笑盈盈，心里却暗自吐了一口气，赌对了！当初在月神殿旁边的密林之中，死亡幻境，云寂若曾经说过他们那天晚上经历的事情真真假假，难以分辨，但，看慕昀歌样子，深渊和慕家有协议的事情是真的了。

“跟我走吧。”慕昀歌无视掉她的问话，薄唇轻启，懒散浅淡的字音飘逸而出。

“凭什么？”云沫兮忽然冷了眸光，向后退一步，与他拉开距离，清冷的问，“你真要毁约么？”

“毁约？”慕昀歌慵懒地双臂环胸，深邃眸子深处点点促狭的笑意，“我这是在履行约定，把你交给墨岚翊就可以了。”

云沫兮心中陡然一惊，再次后退几步，清冷面庞上浮现警戒的神色，右手指尖月白光芒悄然缭绕。

“你们聊得不错呢。”清脆俏皮的声音蓦然响起，打断了他们两个人

慕昀歌眸光微凝，云沫兮也是抬眸望过去。

远远望去，月轻依正挽着月轻冷的手臂，笑吟吟地走过来。走近了他们，便很自然的拉住云沫兮的左手笑容甜美，“染染，这么久没回天月城了，你都去哪里了？听说你失踪了之后，父亲大人还是难过了好久呢！正好我们要回去，要不要一起走？”

云沫兮不动声色地抽出手，紫水晶般的眸子深处蕴藉着浓浓的警惕，右手缭绕着的月白色光芒不自觉的亮了一些，“抱歉，不需要了，我和紫柒一起回去。”

“染染，你在外面失踪了那么久，怎么能不回去呢？”月轻冷忽然开口，嗓音轻柔和缓。

但那原本温润清暖的纯金眸子，此时却如冰泛着刺骨的寒意，让云沫兮不由自主地后退一步，心中警铃大作：他要动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