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扬神情一紧,朝着周围的几个人打了一个手势,几个人迅速的隐入了黑暗之中。
刚刚藏好,就见几辆马车飞速的冲了过来,轻扬一愣,这几辆马车如此决然的往城门的方向冲来,心里一愣,这个时候出城,难道他们,有内奸?
身旁的人,悄然拔出兵刃,想要动手。轻扬摆了摆手,小声吩咐:“看我的手势行事。”说完,静静的注视着那些人的动作。
只见几人到了城门之时,其中一匹马上飞速跳下一人,手中提着一个人,直往城门而去。轻扬突然似是明白了。迅速打了个手势,于是几人蹭蹭蹭的就闪了出来,兵器出鞘,飞扑向马车上的人。
说时迟那时快,就见那个走向城门的两个人身影一闪,更有另外一个黑影扑了过来,一下子就挡在了轻扬的面前,挥剑挡开了轻扬的剑。二人迅速战在了一处。
轻扬带来的几人确实是侍卫中的高手,可是无奈对方个个都是顶尖的人物,没几个回合,几个侍卫就倒了下去,只留下轻扬一人。
轻扬是武功高强,当朝的英豪,可是被众多的人围着,一时之间也难以分出胜负来,只是死死的纠缠着,而就在他不停地的打斗的时候,城门就缓缓的打开了。
“主子,快走!”一声呼唤,马车就被赶了起来,接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往城外冲去,轻扬一看,心里着急,要将马车中的人给留下来,长剑唰的一声就飞了出去,接着听见哎哟一声,剑就穿过了车身,从另一端飞了出去。
赶马车的人只是微微一愣,就狠狠的甩了一鞭子,马吃痛,惊了一般发疯的冲了出去。
围着轻扬的人一见,不再恋战,虚晃一招,就抽身离开。轻扬手中兵器已经失手,徒手无法赢了他们,只有眼睁睁的看着他们的马消失在城门口的黑夜里。忍不住的跺脚愤怒,可想起那一声惊叫,心里也颇为安慰,毕竟自己的剑,如果穿过了那个人的话,依照那个方位,不死也是重伤。
只是可惜了几名侍卫了。
回身到了侍卫队,让过来处理后事。
而宫中,在水寒冰的怀里醒来的月晚睁开眸子,第一眼看到皇上之后,就哇哇大哭起来,颤抖的小手冰凉冰凉的。水寒冰歉疚无比,忍不住紧紧抱着她,反复的安慰道:“晚晚,晚晚,没事儿了,没事儿了,不怕,我在这儿,我在这儿,不再离开你,不离开你……”
一直到了三更时分,哭闹不休的月晚才慢慢的平静下来,在水寒冰的怀里渐渐的睡去。
看着慢慢睡熟的晚晚,水寒冰才缓缓的舒了口气,如今的晚儿,真的就如一朵娇嫩欲滴的花儿,稍稍的风吹草动,她就惊吓的不知所措。而自己,更要张开坚实的臂膀,好好保护她,好好保护她,就让自己用一生的岁月,构筑起她快乐的堡垒。
第二日,月晚醒来之时,水寒冰依然躺在身侧,月晚一呆,他不是该上早朝去了吗?怎么还躺在这儿,就翻身直身身子,一看,他已经穿着龙袍,戴着龙冠,看她醒来,就微微一笑,抬手摸了摸她的小脸,抿抿唇,道:“晚晚,睡好了么?”
月晚神色一暗,低头垂眸,小声唤了声:“寒冰……”抬手,附在他贴在脸侧的掌上,似是有无限的委屈,只是难以言说。
“晚晚,都是我的错,是我离开的太过突然,只是母后她……”水寒冰欲言又止。
月晚猛然抬头,焦急问道:“寒冰,太后她怎么样了?有没有什么事?”
“哦,昨晚,确实是挺吓人的,据明心说,平日里晕厥过去,也就是一个时辰左右,可昨晚即将两个时辰了,也没有醒来,于是就惊吓的自己做不了主,才冒险去掬水殿里回禀的。刚刚明心差人来说,太后已经无碍了,而且,好像昨晚睡得挺踏实的。”水寒冰心里一阵的感动,太后对晚晚可谓是用心狠毒,可晚晚仍然不记前仇,对太后如此关怀,真是难得可贵。心里也愈加的喜欢。
月晚听说,眉头才渐渐的舒展开,低低喃喃说道:“那就好,那就好。”突然想起什么,抬眸看着水寒冰一身龙袍,问道:“这个时辰早到了早朝的时辰了吧?怎么你……”
“晚晚,我想和你告别之后再离开,这样的话,我才觉得踏实。”水寒冰直起刚刚斜倚着的身子,往前俯了俯身子,伸开双臂。
月晚一见,自觉地扑进他的怀里,将小脸埋进他的胸前,眸中不由的滴落下几滴泪来,自己这么处心积虑的对待他,他对自己还是这么好,自己,真的难以再狠心继续下去,可,可,她的眼前闪过,在天牢里,他亲口告诉自己,他不得不放弃自己,是,无论他对自己的爱有多深,可是一旦与他的皇权,与他的生命相冲突的时候,他就会放弃自己,之前所有的爱、宠、恩、情全部都是泡影一堆……
想到此,她不由冷笑勾唇,是,只有傻瓜才相信。君王之爱,如之前太子宫中的自己,可谓是他手中珍宝,可最终还是被判死刑,男人之爱,如水寒星,无论自己怎么做,还是选择了离开,那些曾经的誓言,只不过是迎着风口冲进嘴里的一粒灰尘,片刻的功夫,就不见了踪迹。
她蹭了蹭脑袋,手紧紧的抓住了他胸前的龙袍,眸光斜睨着他胸前的龙头纹络,心里暗暗发誓,如今我月晚的心里,只有仇恨,家仇,国仇,自己之仇。
“晚晚,我真的要走了,你好好再睡上一会儿,等我下了早朝,就马上回来看你,和你一起用早膳。”水寒冰不舍的吻了吻她光洁的额头,浅浅笑着,似是痴情的大男孩,眸中尽是眷恋与爱语。
月晚也微微起身,回吻着他的脸颊,深情款款,柔声蜜语:“寒冰,我,我等你回来。”
水寒冰的身影走出寝殿,又回头看了一眼月晚,月晚冲着他挥挥手,慢慢的躺了下来。
舅舅?舅舅昨晚有没有去轻扬的府上,将自己的一切告知轻扬,按原计划行事?想到此,一骨碌爬了起来,草草的穿了件外面的锦袄,就出了寝殿,往莫金所住的房间里走去。
院中依然是冬夜之中,微微露出晨曦的天色稍稍看得见人影,寒冷的空气逼得月晚往后退了一步,她的脚步惊醒了在值夜的凝儿。
“小姐,您,您怎么起来啦?这么冷的天,还未穿多少衣服。”她喊着就走下了台阶,跟着月晚走去。月晚站住,回头对凝儿说道:“凝儿,我突然想到一件事儿来,想要问问舅舅的,你不用跟着,昨晚熬了一夜了,回去赶紧趁着天色还未亮,你再睡会儿,我过来看看舅舅,就回去了。”说话间已经到了莫金的房间门口。
凝儿一见,就在院子里,就打着呵欠往自己的房间内走去。
月晚见房内毫无动静,轻轻推了推门,门无声地打开。一股冷清的气息扑面而来,月晚的直觉就是,屋里没人,可还是不放心,借着微微亮着的天色,进去一看,**的被褥叠得整整齐齐,好似很多天都没有住过一样。她慢慢的回身,环顾了一下房间内所有的摆设,和之前宫女布置的时候一模一样,未曾有任何的改变,想到他每晚都到慈宁宫去,就不禁暗自笑道:“是啊,他每晚都在别人的寝殿里,怎么会睡呢?
脑中瞬间闪过刚刚皇上的话,说昨晚太后睡得很太平,也就是说舅舅昨夜没有去慈宁宫,可他……难道,昨晚舅舅没有回来?还是出了什么事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