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儿,晚晚是什么样的人,朕比你清楚。至于今晚的一切,朕也看得很明白。那个小宫女是谁毒死的,还有清儿到底是谁的杰作。朕想,不日就能水落石出。朕已经说过了,三日之后,朕就将真凶找出来。”
水寒冰冷冷的注视着周围的一切,谁真谁伪,需要的是证据,他自己相信月晚,可是这个宫里的人相信么?如果这个真凶不找出来的话,恐怕月晚在这个宫里是呆不长的。
扫视了一眼轻扬,互相交换了一下神色,轻扬往前一步,说道:“臣恳求皇后娘娘,将刚刚指证凝儿的那个小宫女交给我,我会好好审讯一番,我想从她的嘴里一定能够找出些线索来,也好尽快的将案件侦破,还后宫一个安宁。”
“这……”月锦衣一看,尽管一切的证据都证明了,月晚就是杀害洛水儿的凶手,可是皇上仍然不为所动的站在那个贱人的一边,而轻扬又逼着自己要交出小宫女,如果交出去的话,那个小丫头很快就会受不住轻扬的审问,交代了事实的真相,话说任何一个女人都无法逃脱轻扬的**。
“那个小宫女,本宫也不知道是哪个宫里的?只是,当时她找到本宫,说是有紧要的事儿禀告,所以本宫才见了她,并随着她到了洨河。”月锦衣索性来个一问三不知,她就不信,本宫不知道的事儿,你从何入手去查去。
水寒冰微微一笑,到:“锦儿既然不知道是哪个宫里的,就不劳烦皇后交出人来了,只不过既然这个宫女和您说过话,想必你就应该认识这个宫女的样貌,那好,小欢子。”此时小欢子早已循着人声,到了掬水殿的高台下。闻听皇上召唤,赶紧应声。
“小欢子,你传旨各宫,将所有的宫女一起集中到这儿来,朕今晚就要找出这个做证的宫女来,烦请皇后稍等片刻,找出真凶,对于皇后而言,也是大功一件啊。”水寒冰微微点了点头,朝着轻扬使了个眼色。
“是,臣遵旨。对了,皇上,至于在洨河边死的小宫女,臣想也能够找出她的身份,毕竟,她的周围不止一个人,最终会有人认出她来的,知道了她的身份,看她平日里与哪些人接触,最终一一排查,就会找出真凶是谁?”
水寒冰凝眉点了点头。
月晚朝前走了一步,“皇上,清儿的尸首?还有欣儿要赶紧转移到太子宫去。”
“嗯,轻扬,赶紧传太医前来,找出清儿中的毒,再找几名太监来,将欣儿给背回太子宫,剩下的事儿,我们一块儿处理。”水寒冰有条不紊的安排着。
一旁却急坏了月锦衣,如此下去,不大的功夫,那个小宫女,就会浮出水面,而自己就将在皇上面前露出破绽,而下毒的小宫女,正是自己宫里的丫头,如果被哪个多事儿的宫人认出来,恐怕自己将再也无法自说自话了。
想这儿,急得犹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不停的转着脑袋,想着如何才能彻底的快速的将月晚置于死地。
突然她腹部里的胎儿动了一下,一个可怕的想法突然出现在脑海里,坠胎,坠胎……
坠胎这么大的事儿,相信皇上一定会着急的,到时候,就不会有心思再去追究什么小太监的事儿来。还有,如今月晚在皇上的心里,绝非是自己所想象得到的喜欢程度,即使是证明了凶手是她,看起来皇上也不会有丝毫的动作。判定她死刑,更是天方夜谭,白日做梦。
想到这儿,右手不由的抚上了隆起的小腹,孩子,对不起,娘虽然十分舍不得你,但是却不得不舍弃了你。没有了你父皇的宠爱,即使你生了出来,也只是不被宠爱的皇子,到时候痛苦的也是你。如果你要恨的话,就恨你那个薄情的父皇,本宫就不信了,小皇子没了,你还能够不闻不问,太后会放过这个贱人……
想到这儿,看了看身边的月晚,凝儿去帮助几个太监抬着欣儿去了。不由的计上心头。
身子往台阶上方的栏杆处挪了挪,然后趁着周围嘈杂的声音,水寒冰盯着众人移动清儿和欣儿的当儿,轻轻呼唤道:“晚儿。晚儿。”
月晚正凝神看着风雪殇先给欣儿包扎伤口,否则会失血过多导致死亡。凝眉看着,心里一阵阵的难过,突然听到后面有人叫着自己,转脸就看到月锦衣无助的看着自己,抬手又捂住了自己的头,好似头晕目眩,实在站不住的样子,不由的一阵阵的担心,什么都没想,就抬脚扑了过去。
月锦衣狠狠的掐了一把身边的琴心一下,琴心一痛,惊叫一声,松开了手,而就在此刻,月晚也扑了过来,一把要扶着月锦衣,可月锦衣在她的手给刚刚碰触到自己的胳膊的刹那间,猛然间往后倒了下去。
在尖叫声里,在众人的目瞪口呆中,在水寒冰惊得长大的嘴巴中,月锦衣顺着整个台阶滚落了下去。整整三丈多高的台阶,月锦衣犹如一个巨大的皮球,一口气到了最底层,才停住不动。
整个高台上下,一片寂静,月晚震惊的看着不断滚落而早已晕过去的月锦衣,手还在胸前呆愣着。
“晚晚——”水寒冰半天才意识到怎么回事儿?呆呆的,不相信的看着月晚,看着她将月锦衣退下去的、还停留着的动作。
而琴心却在此刻突然就冲向了台阶下的月锦衣,狂呼着:“皇后娘娘,皇后娘娘……”
口气,赶紧冲着高台上禀告道:“皇上,皇后娘娘她,她……”
水寒冰恼怒的瞪了一眼月晚,一溜风的下了台阶。
“小姐,您,您怎么会推了她?”凝儿明白过来后,赶紧跑了过来,一把扶住已经吓得傻了的月晚,轻轻的责备道。
“凝儿,你,你也认为是我推得她?”月晚不相信的看着凝儿,转而自言自语道:“皇上一定也认为是我推的她,我没有,我没有,她是故意的,故意的……”
凝儿看着喃喃自语而又傻呆呆的月晚,瞬间明白了什么,上前扶住她道:“主子,此刻所有人可能都以为,是您推了皇后娘娘。主子,您……”凝儿无力的看着周围的人,风雪殇已经随着水寒冰奔跑了下去。轻扬默默的注视着月晚,眼色复杂。
凝儿豁然起身,指着轻扬说道:“轻将军,难道你也和他们一样,认为是小姐的错。”
轻扬没做声,扶着栏杆往bsp;水寒冰跑下台阶,入目的就是躺在地上死人一般的月锦衣,还有裙角不断往外倾泻流出的触目的鲜血……
立刻,往日的种种涌现在心头,新婚之时的如胶似漆、她体贴自己时的忍让和娇俏、等待自己下朝时惺忪的睡眼……
“锦儿……”怆然一声悲呼,水寒冰抱起了月锦衣。
风雪殇过来,查看了一下,搭脉诊断,之后就摇了摇头,轻声安慰道:“皇上,节哀,龙胎,没了。”
“什么?”水寒冰一把抓住风雪殇,怒吼道:“风,你不是天下医术最好的神医么?你不是没有治不好的病么?怎么?怎么?你怎么也束手无策了?”
风雪殇任他抓着自己胸前的衣襟推搡着,同情的看着他,任谁失去了好不容易才得到的孩子,也会如此的激动与疯狂。
不由的朝着高台上的那个身影望去,虽然看不见,可她知道,那个身影此刻也一定蜷缩在上面,六神无主的颤抖着,也许最需要安慰的是那个女子,而不是这个……
不由的哀叹了一声,姐妹两个同时因为一个男人而争斗,受伤的又岂是一个人,而最终得胜的将是对自己最狠心的人,站了起来,看了眼在皇上怀里的女人,抬头,正对上轻扬的目光,轻轻的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