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晚随着明心走进慈宁宫,静寂的,不闻一丝人声。
殿门外,守着几个太监宫女,此时看到明心带着月晚进来,神色一怔,皆苍白了脸色,瑟缩着躲开了月晚的视线,偷偷的再瞟上一眼,满脸的惊惧。
月晚微微冷然一笑,原来自己在宫里已经落下恶名了?怎么就传播的如此之快?
进了慈宁宫,月晚心里不由一震,只见姐姐,德妃和淑妃都在。
赶紧紧走几步,过来给太后见礼问安,之后又见过皇后和德妃,淑妃娘娘。
“皇后,你是这个宫里主理后宫之人,还是你说说吧。”太后冷冷的,厌恶的看了一眼月晚,转脸对月锦衣吩咐着。
月锦衣讨好的对着太后一笑:“母后,您看儿臣如今身怀六甲,已经早已不管后宫之事了,如今德妃妹妹主管着,何况,月晚乃是儿臣的妹妹,更得避嫌了不是,以免宫中之人不服气,说儿臣寻徇私枉法。所以,母后,还是请德妃娘娘来处理吧。”
月锦衣缓缓的说着,眸子带着气怒瞥了一眼月晚,之后看着德妃,更是带着客气和尊重。几句话却是对三个人说的,而瞬间的脸上神色的变化,确实变幻无穷,月晚抬头,不卑不亢的注视着她,真的很佩服,她的应对自如,游刃有余。
“那好,既然皇后如此说,那么德妃,这件事儿就交给你来处理?接着的话,你来问吧。”太后点了点头,转脸看着德妃吩咐着。
“是,臣妾就越权了,只是处理不当之处还望太后和皇后娘娘多监督臣妾,这样臣妾才能够秉公处理,给钱美人一个交代,给宫里所有的人一个交代。”德妃赶紧起身领命,然后慢慢的转身,走到月晚的面前。绕着月晚来回走了几圈,眉头紧紧蹙着,上下左右的打量着月晚,好似今天是刚刚看到月晚一样,又好似在月晚的身上有着太多难解的谜。
月晚心里慢慢的有了分寸,果然是与欣儿说的食人魔的事儿有关的,只是看这个架势,今儿个不是来问自己话的,而是直接就断定是自己所为,而治罪的。
在德妃的注视下,月晚高傲的挺直了脊梁,既然自己什么也没做,就没有理由心虚。
“哟,月晚,姐姐我不得不佩服你面对事情的时候镇定自若的功夫,能够在做了亏心事之后,还这么安宁而不动声色的,姐姐还是第一次看到,只是今儿个你说也得说,不说也得说。容不得你有丝毫狡辩的机会。”
德妃说着,突然暴喝一声,“来人,将殿门给本宫关上,任何人来了,不准打开,否则,要了你们几个狗奴才的命。”
月晚匆忙转身,看着大殿厚重的大门在身后缓缓的闭合,而欣儿竟然被阻隔在了殿门的外面,此时焦急挣扎的看着月晚,担忧的想要冲进来,但是却被太监们给懒腰抱住。
慢慢的转身,既然已经不可能躲得了,那么自己只有勇敢的面对了。
“太后,月晚感到很是奇怪,不知道今日一大早就将晚儿叫到慈宁宫来是何道理?而今德妃娘娘您又说这么一通莫名其妙的话,更是让晚儿如坠雾里。但不知道为什么要如此的对待晚儿,难道晚儿又做错了什么?劳烦太后和皇后都一块儿忧心?”
月晚安静的站着,咄咄逼人的看着面前的几个人,质问道。
“本宫看,月晚,你的狡辩能力还真是高,不仅如此,还很会演戏。”德妃不容她继续说下去,在月晚的对面站着,阴冷的眸子死死盯着月晚的小脸。
厉声说道,“你以为扮作食人魔将钱美人杀死,就能够逃脱众人雪亮的眼睛么?你以为你做了坏事儿之后就能够逍遥法外么?本宫告诉你,只要有证据在手,容不得你有丝毫的推诿,即使你不承认,太后娘娘依然能够用宫里的刑罚制裁你。”
“哼,”月晚冷冷一笑,缓声问道:“不知德妃娘娘有什么证据证明是我所为,而且,钱美人的身边那么多人,我一个弱女子能够杀的了一个人,然后毁尸灭迹,这不是天方夜谭么?难道你们就是凭借着一些流言蜚语治一个人的罪的么?”
月晚平静的说道,怜惜的看着德妃娘娘,“德妃娘娘,要不改日,月晚也找几个宫里的人,散布一些流言,是不是凭借着那些流言,就能够把你关进冷宫,或者给幽禁起来呢?”
德妃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一个箭步走到月晚的面前,抬手,猝不及防“啪啪”两声,两记耳光就甩在了月晚的脸上。
月晚随着她手的力度落下,嘴角噙出淡淡的血迹,一阵血腥在唇齿间低落,慢慢的抬手,狠狠的将嘴角的血迹擦去。
抬头,铮然说道:“太后娘娘,难道一个妃子就能够随意的打人么?还是在你的慈宁宫里,难道这样不讲情理的事儿经常发生,所以你们都习以为常?”月晚眸中含着血,朝着若无其事的三人冷冷的逼视着。
一一看过去,竟然都是幸灾乐祸和终于解气的神态,不觉唇角微微勾起,原来,这个罪名根本就是一个借口,惩治自己的借口。
如果如此,那么,再解释与辩解又有何用?还不如省省口舌,这些人,肮脏的充满了阴谋的女人,不值得和她们辩解。
冷冷一笑,高傲的昂起了头。
“哼”德妃狠辣的哼了一声,“月晚,没有证据,太后会让你过来?没有证据,我们会一大早等在这儿?不要以为你做的神不知鬼不觉。”德妃啪的一声拍着桌子道。
“昨日,钱美人可是到了你那儿?”
“是。”月晚毫不避讳的答道。
“你们可发生了口角?”德妃继续问道,露出狡黠的笑来。
“发生了。”月晚更加的平静。
“那就是,最近,钱美人没有和任何人发生过不愉快,更没有和宫里的任何人有过什么过节,如今遭到不测,那定然是因为有仇才杀的,所以,这个嫌疑也只有你一个。”德妃得意的说道。没想到这个女人如此的阴狠,竟然使出这么惨烈的手段来诛杀和自己有过过节的人,真是惨绝人寰,不除之,那么自己日后必将遭到她的毒手。
“德妃娘娘,你不觉得你这样的推理很是幼稚么?”月晚嘲笑着说道,“假如凭借着一点点的流言或者是偶尔的一个小小的过失,就去判定一个人犯了杀人罪的话,那么德妃娘娘,如果我明日遭到不测,你是不是就是杀人凶手?”月晚处乱不惊,道出事情的矛盾之处。
“真是狡辩。事实就在眼前,你还敢说,你没有杀人?”不容月晚再说些什么,德妃转脸面对着太后,深深施了一礼道:“太后,如今臣妾已经问过了这个情况,太后您看……”
太后的脸上千变万化出一连串的神情,此时她只想快刀斩乱麻,厉声吩咐道:“德妃,问问她将钱美人的尸骨藏到那儿去了。”
“是,太后。”德妃转身,直接走到月晚面前,一把扣住月晚的手腕,紧紧的死死的掐着,“本宫劝你还是老老实实的交代了,钱美人的尸骨藏匿之处,免得受到皮肉之苦,像是你如此娇嫩的肌肤,一旦受到宫刑,还不知道脱掉几层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