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客……”月晚惊呼一声,捂住了嘴巴,身子一缩,躲进了水寒冰的怀里。
本能的,水寒冰一把揽过晚儿,眸光凌厉的四处打量着,周围依然寂静一片。
“皇上,好像是皇后宫里,皇后宫里。姐姐……”月晚惊吓过后,意识到什么,赶紧扯着水寒冰的胳膊,往掬水殿外跑去。
“走。”水寒冰低低一喝,抄手抱起月晚,风驰电掣般往太子宫飞掠而去。一路上,不断的有身影晃过,一拨又一拨的侍卫往凤仪宫的方向涌了过去,猛然收住脚步,水寒冰顺手抓起一个侍卫。
厉声喝道:“说,发生了什么事儿?”
侍卫一哆嗦,待看清面前之人时,赶紧就要跪下,被水寒冰狠狠的打了一掌,“快说,哪儿来的刺客?”
侍卫赶紧哆嗦着站直了身子,打着摇摆说道:“皇上,是,是凤仪宫里传来的惊呼声,然后,然后他们都赶了过去,我也是听了禁卫大人的命令也赶过去的。”
说着,不断的俯身,惊慌失措。
皇上眉头微微皱起,堂堂皇宫之中竟然有刺客,简直是无稽之谈,可周围这么乱糟糟的情境,低头看着晚儿担忧的神色,拍了拍她的小脸,安慰说道:“别怕,有朕在。”
说完,转身命令那个侍卫说道,“快将禁卫大人找来,让他带着一队侍卫到太子宫守着。寸步不离,出了什么变故,整个禁卫队,全部偿命。”
侍卫身子颤抖着,赶紧应是,一溜烟的往不远处跑去。
“回太子宫。”说完,水寒冰重新抱起月晚不管的躲避着侍卫,遇到迎面而来的举着锋利的武器的时候,就转身,背对着他们,免得怀里的月晚受到伤害。
被他呵护着,躲闪在人群中,月晚前所未有的安心与踏实,头深深的靠进他的怀里,心里默默的告诫自己,即使没有什么承诺和甜言蜜语,自己也是该相信他的吧。
到达太子宫的时候,一看,水寒冰不禁有些哑然失笑,只见凝儿正指挥着太子宫所有的宫女太监,手里拿着扫帚铁锨什么棍棒之类的各种长短粗细不同的器具,列队守在太子宫的门口。
凝儿还在一边仰脸张望着,看到他们回来,赶紧过来,一把拉过月晚,上下左右的摸了个遍,水寒冰瞧着一阵的醋意翻滚,忍不住低低吼道:“凝儿,难道你是女人就可以**么?还有,你主子跟着朕出去一个时辰,难道就少了肉了么?”
凝儿大惑不解,瞪着无辜的眸子虎视眈眈的看着他道:“皇上,话不能这么说,难道小姐是你的么?我摸摸你就不愿意了?又不是摸你了,你管得着么你?”白了他一眼。回头整理着太子宫的自卫队去了。
听她如此大言不惭的哇啦乱叫,所有的人都忍不住要狂笑出声,可皇上啊,此刻的皇上几乎要抽搐的下巴掉到地上去。
“憋,憋着,小心憋死你!憋出内伤来,你做太监。”凝儿伸手打了身边的一个小宫女一巴掌。
水寒冰的眸子闪了闪,丫头,唔,这个丫头,算了算了……
小欢子也忍着,狠狠的忍着,已经感觉到自己整个脸上的肌肉都疼得几乎僵硬掉,可还是忍着,皇上啊,竟然当众调戏皇上,这还了得。偷偷的瞄了瞄皇上,咦,没发火,伸手摸摸的捋了捋自己的胸口,小心脏回到位置上。
咳咳。咳嗽了两声,小欢子走过来,调侃着说道:“唔,凝儿哇,你这个队伍,是列队迎接呢,还是防刺客呢?”
“死太监,不说话你的邪火就没处发了是不是?哦,对了,你是太监,算了不和你计较了。”凝儿扭身狠狠的戳了他一下,叉着腰飞扬跋扈的破口吼道,刚刚一阵的尴尬,皇上竟然说自己对小姐上下其手。我,我是那样的色女么?我色,我也得对你色啊,不是?如今小欢子这么调侃自己,当然不放过他了。
“唔……”小欢子张嘴结舌,干瞪着两眼,铜陵一样,没声儿了,皇上都忍了,何况是小欢子呼!
此时,禁卫大人带着一队禁卫跑步过来,到了太子宫前,一队列开,请皇上命令。
“小欢子,遇到这样的色魔女,你,我,还是躲远些,我都望而生畏,你这样的小身板,还是逃之夭夭吧。”皇上走过去,拍了拍小欢子,让他把魂魄唤回来,出了太子宫。
小欢子愣了愣,猛然一个激灵,怯怯的瞄了一眼凝儿,悄悄举了举大拇指,“色女,强悍。”
在凝儿还未反应过来之前,就溜之大吉,跟在皇上的身后跑了出去。
“小姐,您看,小欢子都欺负我。我,我不过了我。”凝儿一看,小小一个小欢子都如此说自己。更是觉得面色大赧,羞恼不已。悲呼一声扑到月晚的身边,委屈的好像丢了蛋的母鸡一样苦情。
“咳咳,凝儿哇,”月晚伸手掐了自己一把,忍住不笑,诚恳的劝道:“凝儿啊,放宽心,你不过了怎么行?小欢子都给你折腾成了这样了,你说还有什么是你攻克不下的难关?”
欣儿,哇哇大叫一声,跳着脚跑向殿内,呼叫着:“主子,主子,求求您,别说了。再说,我肚子要疼掉了啊。”
“高!”凝儿挑了挑大拇指。转身训斥那些此刻已经不笑,改傻眼的宫女太监们去了。
侍卫们分成纵列散开之后,十步一个侍卫的将整个太子宫给围拢了起来。而后,水寒冰隐入了人群中。
月晚跟随着他的身影,直到看不见,才慢慢的转身,失落的往殿里走去。
他去凤仪宫了,一定是去凤仪宫了。而他竟然没有对自己交代一声,就走了。
欣儿一看,进殿的主子心情不好,不知缘由,赶紧过来,“主子,是不是累了?或者害怕了?不用担心的,有皇上在,不用害怕的,还有这么多的侍卫,要不,欣儿,欣儿就在这儿陪着主子吧?”
说完,过来扶着月晚往寝殿走去。
无力的往前走着,月晚有些疲累的说道:“欣儿,你出去外面守着吧。和凝儿一起。我有些累了。”说完。兀自往软榻走去。
胡乱的褪去了鞋子,身子渐渐的缩进了软榻,头伏在自己的膝盖上,闭上了眸子,内心犹如翻江倒海一样,翻滚着,无法平静,他竟然一个眼神都没有,就悄然离去,来是如风卷残云,走时悄然无声,难道自己这儿,就是一个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么?而自己,就是一个他豢养的宠物,想起的时候过来哄哄,不高兴的时候就弃之不顾。
泪,默默的流下,轻轻的饮泣在寂静无声的大殿里,清晰可辨。
“晚儿,甭哭。所有的皇上都是无情的男人。你不该忘记了舅舅的叮嘱,失了自己的心。”嘶哑低沉而孤寂的男声骤然在月晚的上方响起,月晚吓得惊叫一声,一双大手就捂上了她的嘴巴。
“别叫,一叫,舅舅的命就没了。”
月晚瞪大了眸子,惊恐的看着面前的男人,果然是舅舅莫金,此刻一身黑色的太监服,脸色阴沉的盯着自己,似乎只要自己叫出声来,就会随时要了自己的小命一样,轻轻的吁了口气,这才缓和了一下,唤道:“怎么是你?舅舅。”
“是我,没错。”莫金轻轻咳嗽了两下,顺便往一侧的暗影里躲了过去,“晚儿,舅舅在这儿和你说话。”
“唔,舅舅,难道,刚刚凤仪宫的刺客是你么?”月晚惊呼出声,赶紧问道。
“月晚,你告诉我,为什么我约你在御花园见面,你没有去?”莫金避而不答,灼灼逼人的看着月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