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儿,加点儿热水吧,有些凉了。”月晚懒懒闭着眼,靠在浴桶之上,如梦如幻说道。
水寒冰一愣,勾了勾唇,弯腰又舀了一瓢,慢慢的淋下。
月晚将身子慢慢的往深处沉去,水渐渐的漫道了脖颈,又漫到了唇边,隐了鼻子……
水寒冰眼睁睁看着她缓缓的下沉,眼看着就要没过白色的绷带,没过头顶,不由的焦急出声,冷声呵斥道:“伤口入水是要化脓的,你不知道?”
正慢慢的试着自己到底能够在水下忍受多久的月晚,条件反射一样猛然从水里钻了出来,转身,看着她。
一看到他的脸,惊诧不已,慌张失措的搜寻了一下,自己的衣物在一侧搭着,自己出去拿也不是,不出去也不是,竟然一时张大了嘴巴,结舌念着:“你,你,你……”呆愣在当地。
水寒冰眼前一阵水花飞溅,紧接着美人鱼一样的玉色的胴体大半立在自己的面前。浮凸有致,尤其是她胸前更是让他顿时血脉膨胀,而她白色的肌肤之上,点点红色的吻痕遗留着自己在她身上留下了多么深刻的印迹。
看到他目不转睛的瞪着自己,直直的盯着自己的胸前,月晚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竟然毫无遮拦的立在他的面前,顿时红霞飞掠,赶紧缩进水里。靠在浴桶的另一侧的壁上。警惕的看着她。
看她犹如小兔子一样警觉而无害,水寒冰更是想要将他揽进怀里,手不由的伸了出去,可半空中又定定的停下,忍了忍,转身往外走去。丢下一句话:“天气寒冷,赶紧沐浴完毕,出来,再患了伤寒有你受的罪。”
月晚又是一呆,赶紧草草洗了洗,就钻了出来,抖抖索索的穿好衣裤,可怎么也找不到自己的外衣。一阵着急,可翻遍了,还是没有找到。
不由焦急,尴尬,又有些委屈,再加上冷得上下牙齿打着架,更是心里漫过悲苦,欣儿怎么这么疏忽?狠狠的打了自己一巴掌,怎么自己就没检查一下呢?
朝着外面大声喊道:“欣儿,欣儿,怎么没有我的外套?”声音已是哽咽起来,微微打着寒战。
“主子……”欣儿话未说完,月晚就感到一阵寒风卷了进来,还未来人是谁,一件带着体温的厚厚的锦缎棉衣就披在了她的身上,将她全身给裹了起来。而后腾空抱起。
“回寝殿。”低低的一声闷哼,抱着月晚就往寝殿走去。
月晚被裹在他的怀里,透过锦衣的缝隙瞧着他的身子,只穿了一件白色的里衣,锦缎材料的里衣因为走得急切,竟然带起一股股的风来,不觉缩了缩脖子,往他的胸前靠了靠。
感觉到她的贴近,水寒冰又紧了紧胳膊,脸色阴寒,眸光目不斜视,带着不怒而威的气势,宫内的那些见惯了主子脸色的宫女太监们,大气都不敢出,低首垂目立在两侧。不敢有丝毫的冲撞和妨碍。
进的寝殿,随手将她放在床榻上,有用锦被包裹好,这才转身拉开衣柜,一件一件的将里面的属于他的衣服给拉了出来,全数扔在了地上。
月晚看着他阴沉而不发一言,目光呆了呆,缩进被子里,眸子警惕而防备的注视着他。
“都进来。给朕滚进来。”清空了所有的衣物,地上也横七竖八的堆放着不同的男装。
欣儿等那些宫女太监们,悉悉索索,一个个的缩手缩脚的溜了进来,一看之下,赶紧匍匐在地,颤声恭敬求饶:“皇上息怒,皇上息怒。”
水寒冰扫视了一眼匍匐在自己面前的这些人,恼怒的踢了一旨意,让尚衣局日夜赶工,给朕先做出两套给晚儿的锦袄来,三日之内,这儿的柜子全部填满,耽搁了时日,尚衣局所有的宫女太监,一个不留,全部去浣衣局。”
众人这才明白过来,皇上发怒的原因,月晚长长舒了口气,闭上眸子,这才真切的感觉到,伴君如伴虎。
瞧着地上战战兢兢,叩头如捣蒜的宫人,心里不忍,掀开被子,裹着他的外套,走到了他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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弯腰,捡起地上的一件深紫色的锦缎束身袄子,在自己身上比了比,呵呵一笑,自语道:“这件倒还看得上眼,只是太长了,袖子也太长了,欣儿啊,现在拿着剪子将下摆剪去一部分,袖子就这样吧。”
水寒冰看着她旁若无人,自说自话,披着自己的锦袍宽宽大大,好似稻草人披着个被单一样,很是滑稽,不由的脸色缓和了下来。
“都起来吧,按照晚儿说的,该怎么做就怎么能做?”水寒冰走到月晚的身后,从后面将她给懒腰抱住。吩咐众人起来,各自离去。
欣儿长长舒了口气,将她从宁翠阁调派过来,本身就容易引起人的怀疑,而自己如果有丝毫的怠慢,就会招来杀身大祸,如今敢于主子的衣装的问题,还未向尚衣局提出按照什么规制来做,所以才会有此漏洞。
起身,迟疑了一下,还是问出了心里的疑问,“皇上,奴婢前去尚衣局,为主子定做衣装,不知道按照怎样的规制来做?”
正慢慢转身的月晚一愣,按照规制,原来自己此时在这个宫中是没有名分的。不觉抬头看向水寒冰,正撞到水寒冰探究的目光看向她,赶紧低下头去。其实什么名分都无所谓的,有没有名分也无所谓的,自己在这儿只不过是为了他的生命而已,住在太子宫或者住在冷宫又有什么区别,想到这儿,不再看他,低头往床榻走去。
“晚儿,此时,朕正要和你商量,朕有意封你为妃,可是品阶不合乎规格,一旦入宫,必先为美人。”水寒冰见她漠然的好似无关自己的利益,有些淡淡的失落,不论她图谋自己的什么,哪怕是贪恋自己的权势,或者是贪恋自己的钱财也好,只要她对自己有所企图,就有理由留在自己的身边,她可能不会像其他的妃嫔一样邀宠,可是只要她甘愿留下,他就是快乐的。
可她却漠然视之。
“皇上,晚儿什么也不想做,只是做一个宫女或者一个借住的寡妃。其余的,我什么都不想。”月晚有些失落的答道。自嘲的笑笑。回头冲着欣儿说道:“欣儿,你去尚衣局,告诉她们,怎么好看就怎么做吧。我要大红色为主的衣服,自己也该换换风格了。关于品阶,无品无阶。”
欣儿一愣,有些为难的呆立着没动,抬起头,偷偷的瞥了眼皇上的脸色,皇上阴沉着脸,不发一言,更是觉得诚惶诚恐,关于这个主子,只是听说是皇后的妹妹,更是泰王府的寡妃,如今住在了宫里,眼见着皇上如此的盛宠。更加不敢妄加断言。
“就先按照晚儿说的,吩咐下去。”皇上低沉吩咐着众人离去,待殿里只剩下二人之时,才一步上前,一把拉住月晚细小的胳膊,眸色冷厉,压抑着怒气问道:“晚儿,你是什么意思?难道然你做我的女人都不可以?成为的后宫中的女人,让你觉得低贱了是不是?”
月暗微微一笑,想到自己由于他的插足,而给自己带来一系列的不幸遭遇,更加的悲愤难耐。
昂起头,挑了挑眉,悲愤的说道:“皇上,你觉得我应该感恩戴德的接受是不是?你觉得我应该和你后宫的其她女人一样,每天盼望着你洒下一地甘霖,每晚在睡梦中也叫着你的名字,盼着想着费劲了心机求的你的欢心是不是?”
月晚嘿嘿一声冷笑,惨然看了看自己,“我不是,如果你非要我如此做,那还不如你现在就杀了我。我只是我,我只想安安静静的带着,能够在这个阴谋横行的宫里求得安宁的一隅,安宁的走完我的一生,求得他的平平安安,晚儿就心满意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