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晚又羞又气,小脸绷得紧紧的,眸色渐渐变得冷漠,轻轻的咬了咬唇,扬起小脸,冷声说道:“难道我月晚在你的心就是这么离不开男人?我懂得自己的身份是什么?更不会做出有悖于伦理道德的事情,我是皇叔的王妃,就不可能和任何一个皇子有纠缠。”
语毕,挑衅的看着水寒江,二人的目光交汇,无声的较量着。直到,听到凝儿的声音:“心雨,你怎么到现在才回来啊?心雨,你到底去哪儿了?王妃和我都好担心的。”
月晚神色一顿,眸光中更多了一层分明的不屑,而水寒江,微微一怔,冷哼一声,转身大步流星,出了江水阁。
“还请小王爷尽快为月晚准备何时的住处,这个江水阁是小王爷的寝房,月晚不忍惊扰了小王爷的休息。”月晚冷色的声音飘了出去,传入水寒江的耳朵里,水寒江紧绷的身子紧了紧,袖中的拳头渐渐捏紧,你想要出了泰王府,可,本王爷,偏不!
凝儿搀扶着心雨和他擦肩而过,来不及行礼,他看也不看一眼,就走了过去。
凝儿回头看了看他,想欺负小姐,你还没那个资格!
一夜悄然过去,第二日,已是月晚进入泰王府的第三日,更是泰王发丧的日子。
虽然不用月晚跟着去发丧,可也不好意思不管不问,所以一大早也起来,到了前院,看看情况如何?
“哟,这不是王妃吗?今个儿怎么有兴致来这儿了?江水阁,有小王爷这么照顾着,蜜糖似的养着,还惦记着来这儿。媚心真是不解啊。”
刚刚走到前院,看着满眼的白色的帷帐和黑色的挽幛,一幅幅招魂幡,竟然有些愣愣的,看着来来往往忙忙碌碌的下人,有些不知如何融入其中。
看到她,下人低头行礼,问候之后匆匆而去,正在发愣之时,就听到身后一声娇俏而凉凉的声音响起。
月晚一惊,脸色绷紧,慢慢的回头,入目的是一个一身孝衣,顶着孝布的娇小身影,此时,正低头福了一福。
“你是谁?”月晚的头脑里迅速闪过心雨和自己说的三个侧妃的情况,其中没有一个叫做媚心的,怎么会?怎么会突然出现一个这样的人物,还如此的和自己说话?遂满怀的狐疑,盯着她俯首地下的头,想要看清她的脸。
“王妃贵人,到了泰王府就引起轩然大波,而我媚心却是这个泰王府小的不知名的一个角色,所以,王妃不必知道我是谁?”凉凉的讽刺的语调,听得月晚心里很是难受。
“即使是小角色,也会有存在的价值。我想你不会是不敢抬头看我吧?还是做了什么亏心事儿?”月晚一看,明显的挑衅的味道,心里就不舒服起来,小脸一抽,没有丝毫的暖色,话也不由的凌厉起来。
“哼,我能做什么亏心事儿?如果我做了亏心事儿,恐怕这个王府早就不是一处走水起火了,也不会是一个两个人中邪了?我媚心只是没有狐媚样子,更迷惑不了小王爷的心,也做不来**的事儿。所以我不敢抬头在这王府里走动啊,因为觉得无脸见人。”
她的头更低了,可微微勾起的不屑与嘲笑,从侧脸也看得分明其中的阴毒与愤恨。她的话,分明带着大刺刺的打击与嘲讽。
月晚听得小脸一阵红一阵白的,禁不住往前走了一步,双目步步紧逼,恨不得将眼前这个貌似谦恭却如此的无礼的女人,狠狠的抽上一顿。
“哎哟——”
一声惊叫,这个媚心突然往后一退,似是被绊住了一般,仰面摔倒在地。
也只是一愣神的功夫,月晚就明白了什么。自己中了她的花招了。静静的站着,冷眼瞧着她,这次自己是无论如何也辩解不清了,哼,黑杀星投胎,再加上盛气凌人,脾气暴躁,无理取闹,她眼神微微眯着,还有什么?尽管来吧。
“呜呜,王妃啊,我媚心和你无冤无仇的啊,我,我只是见到你给您行个礼,没别的恶意啊,王妃,呜呜,求求您,就饶了媚心吧,。媚心,媚心真的从没想过王妃是这个王府的克星,媚心只是希望所有人都平平安安的啊!呜呜……”
地上的媚心,委屈的捂着脸,成串的泪珠哗哗的流了出来,真是哭得梨花带雨,泪雨如纷,来往的下人忍不住驻足看着,看看地上的媚心,又看看冷眼看着媚心的王妃,不明真伪,却也强弱分明。
这个媚心平日里是个不惹事儿的主儿啊,和侧妃走的都很近,关系融洽,可,可怎么就得罪了王妃了呢?
渐渐,人群越聚越多,地上的媚心哭得也更加肝肠寸断,伤心欲绝……
“都站在这儿干什么?难道都没什么事儿了吗?都很清闲是不是?还不给我滚……”一声冷喝震惊了所有的人,众人立刻鸦雀无声,赶紧低了低头,灰溜溜的各自溜了开去。
水寒江冷飕飕的身子走了过来,桃花眼漠然的,好似根本没有看到月晚一样,盯着地上的媚心,冷得声音好似要拧出水来,“你,打算一直坐在地上么?还是,你打算以后就坐在这儿,不回你的媚心院?”
媚心一看,赶紧从地上爬了起来,呜呜的哭着,泣不成声的说道:“呜呜,小王爷,您,您给媚心做主啊,媚心,媚心不想得罪王妃啊,更无意说什么不吉利的话。呜呜……小王爷,虽然王妃推了媚心,媚心不怪王妃,不怪王妃,还请小王爷不要怪罪王妃。呜呜……”
月晚的肺都要气炸了,绷紧的小脸一阵青一阵红一阵白,变换着不同的色彩。嘴唇渐渐哆嗦的什么也说不出来。看着眼前不断表演的入了戏的媚心,全身霍霍的燃着团团怒气。
“你,你血口喷人!我看你就是一个不知廉耻,无事生非,指凤为鸡的贱人。你说什么?王妃推你,自从凝儿跟着王妃以来,还从未见过王妃欺负过任何一个人,哪怕是一个奴婢,难不成,你连一个奴婢都不如?还是你自己没把自己当做奴婢都不如的人?”
凝儿首先就忍不住跳了过来,指着媚心的鼻子破口大骂。
“呜呜……小王爷,媚心,媚心求小王爷为媚心做主啊。”媚心噗通一声跪了下来,跪着移动到水寒江的面前,一把拉住她的衣服,扬起哭得一塌糊涂的小脸,“小王爷,小王爷,媚心只是想着给王妃见个礼,可没想着就把王妃给冲撞了,是媚心错了,求小王爷惩罚媚心,媚心,媚心甘愿受罚。呜呜……”
“还以为闹什么呢闹?我怎么刚刚听到谁家的丫头在这儿充当主子?媚心犯了多大的错,也要有王爷您来处置不是?怎么能够容得下一个丫头在这儿指手画脚,还不知道以后怎么欺负我们这些个没有“正”字的侧妃呢。”
阴阳怪气的声音不紧不慢的说着,月晚微微侧目,一个身着白色棉裙孝衣的小巧女子,搀扶着一位眉眼皆严肃而庄重的女子出现在身旁。话正是从她的嘴里说出来的。
月晚微微点了点头,呵呵,还真是齐了,看来今儿个自己是将所有的人都认识齐全了,想必她就是吕琦心吕侧妃了,而她搀扶着的那个,必然是刘娇刘侧妃。而眼前的这个正在哭诉着自己的罪状的女人,该是两名侍妾中的一名吧,媚心,哼,还真是名符其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