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口,再次崩裂,染红了白色的纱布,层层的血迅速的蔓延出来。月晚冷冷的笑着,漠然的注视着,此时,当心无比的剧痛时,手,已经无知无觉。
听到王府里传来泰王忽然病逝的消息时,正在焦躁的骂着小欢子的水寒冰突然感到一阵的畅快。哼,你不是倔强的像是一头牛么?我看你今日死了夫君,你还能够昂着你高傲的头颅。真想立刻马上就看到她哀切的脸。
毫不迟疑的,驾临王府,前往吊丧。
进入王府大门,触目的第一眼,就看到了她,卓然的立在水寒江的身旁,看不清楚她的小脸,可浑身所散发出来的是冷漠,丝毫没有任何的伤感。再次暗暗的咬牙切齿,这个女人,真是心,比铁还硬。
来回在她和水寒江的身上来回扫视着,心里的不痛快给深深的压了下去,江儿,为了这个女人,竟然跪在自己的宫外整整一天的时间,如今,如今,她……
看着她冷冰冰的,不情愿的跪在自己的面前,匍匐在地,竟然刹那间的愤怒不已,地上,她裹着纱布的小手显得臃肿而庞大,真是不知死活,竟然敢用手抓自己的剑,从提剑的那一天起,还没有一个人能够挑战自己的耐性,而这个丫头,竟然,竟然连续打破了自己所有的禁忌。
目光冷冷的凝结,脚落下,死死的踩着她的手,疼么?就让你更疼。我看你,到底能忍到何种程度?
地上慢慢渗出血迹的纱布,灼痛了几双眼睛……
水寒星拧紧了明月一样的眉宇,朗目默默的转向一边,而心,却是生疼天生疼生疼的。皇上,你非要如此逼迫哥哥么?
水寒江低垂的头,渐渐抬起,桃花眼此时满是不解与愤慨,叫了出来,“皇上,您……”
而身后的几名侧妃,则心里一阵畅快,哼,如今皇上这样对待你,可不是我们的想法,真是痛快啊。
水寒冰微微斜睨了一眼水寒星,心里冷笑了一声,痛了,因为你们,她会受到更多的折磨。
寒气渐渐的收拢,黑色的靴子轻轻的抬起,月晚的手微微抖了抖,往回抽去。
可,脚,有重重的落下,力道比起刚才有过之而无不及。
“唔……”月晚忍受不住,轻呼出声。继而泪水迅速的弥漫在眸光里。而指尖,早已痛得麻木到失去了知觉。
“皇上。”水寒星被她委屈的哽咽的呼声深深的刺伤,站起来,一步跨到他的面前,痛惜的求道:“皇上,皇上,您不是来吊丧的么?还请到灵堂去,那儿已经布置好了一切。”
“皇兄。”水寒江也往前站起,往前走了一步,即将要爆发的情绪被水寒星的话给生生拉了回来,是啊,他是皇上,如果局面太过僵硬,只会将晚儿置于更加尴尬而危险的境地。
“皇兄,事不宜迟,您就移驾灵堂吧。”手,紧紧地握在一起,低垂的目光落在他的靴子上,恨不得此时狠狠的和他打上几个回合,将他给按在地上一阵的猛揍。
拳头,在袖中挣扎着,晃动着,最终隐忍的放下,慢慢舒张开五指。
水寒冰的严峻的冷面上,看不出丝毫的情绪,只是牢牢的注视着地上垂着脑袋匍匐在地的丫头,似是没有听到两人的话一样,冷冷的说道:“什么时候到灵堂,朕心里自有分寸。”
逼得两人身子微微退了一步,拱手相请。
“哼,好。既然皇兄和江儿都提醒朕,那朕如果不听从你们的劝告的话,就太过刚愎自用了。那好,都平身吧。”寒凉的目光落在月晚身后之人的身上,众人赶紧谢恩,起身。垂首立在一侧。
月晚的手,依然被他踩在脚底,一动不动。似是嵌在了一起一样。
“你,给朕好好跪在这儿,你的手伤了,不是流血了吗?进不了灵堂,那就在这儿跪着,皇叔一样能够收到你这个正妃的诚意。”说罢,脚又使劲儿的拧了拧,看到她瘦小的身影颤抖着,才缓缓的抬起脚,心也痛快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