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霜婆婆却是在那已经塌了一半的大殿里，似乎已经早已知道他们要来一样。

“霜婆婆！”

凝绾行礼，她知道霜婆婆的身份没那么简单，如果只是说她是灵族的人，却也没有能力做这么多，看来宫里的水，似乎比凝绾想的还要深。

“恩？来了，就先喝口水吧。”

凝绾皱了皱眉头，她不明白，每次来，霜婆婆都是这样，似乎她只是来串串门儿一样，可是那水里面却似乎总是有些不同的东西。

“今日觉得这水里面的味道如何？”霜婆婆笑眯眯的问。

凝绾却觉得舌头麻木，似乎根本尝不出来是什么味道，可是却不知道为什么，总有一种苦涩的味道，在心里挥之不去。

“似乎是苦吧！”

“是吗？”霜婆婆叹了口气，“凝绾，你也不必总是来看我这糟老婆子了，恐怕，过段时间，我也会离开这里吧！”

“霜婆婆要回灵族圣女哪里吗？”凝绾开口，她知道的，霜婆婆她始终是要走的。

凝绾现在才明白，原来一个人穷其一生，能够永远陪着她的，也就是只有自己了，所以这样的人生是孤独的吧。

直到第二天，凝绾在珠晴的轻声呼唤下醒了过来，揉了揉眼睛，似乎昨晚的事情让她一夜都没有好好休息。

“珠晴，今日就要那个吧！”凝绾坐在梳妆台前，指了指盒子里面那支白玉簪子，这是东方逸送给她的，她却从来没有戴过。

明明同样是素雅的饰品，不知为何，却从来没有怎么戴过东方逸给的，这应该是第一次吧，今日，自己也该回去了，子墨他，大概会去公主府吧！

等到收拾好了，凝绾就和珠晴坐上了马车，要回相国府了，却没有想到，一大早就看到东方逸坐在马车上。

凝绾诧异，却也没什么话说:“皇上万岁！”

东方逸苦笑，看来自己还真是什么都不行啊，若是时间真的能够抚平伤痕，想来凝绾和自己也不会是这般光景了。

“朕去绯雅姑母那里，只是顺路罢了。”

东方逸似乎是在解释，可是这样的解释太过于牵强了，明明有自己的仪仗，明明有自己的宝马，却还是来这里，和凝绾一起。

凝绾则是知道，眼前的这个帝王，有时候意外的让人不知道说什么好，可是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凝绾才觉得恨吧！明明已经决定了，不会在意的，可是凝绾看到锦衾的样子，就忍不住看着眼前的人，明明就是同样的一个人，却就像是两个极端一样，矛盾的存在着。

而东方逸在凝绾上车后，才慢慢打量着她，今日似乎还是那样，素白的衣服，就连头发也只是普通的挽了个髻，头上的装饰除了那朵素白簪花，似乎也就是只有那支白玉簪子了。

“这支簪子，果然还是你戴上好看啊！”

东方逸开口，却让凝绾不知他想要说什么，两个人之间的尴尬气氛，诡异的弥漫了整个车厢。

“这簪子是你送给我的。”

“恩，”东方逸点了点头，“你就这样一直下去吗？”

“我说过的，这，也算是替他守孝三年吧！”也是替自己的曾经守着吧！

东方逸永远记得凝绾穿着红色衣服在雪地里飞舞的样子，也记得那时候她和子墨两个人默契的配合，鸾凤栖花，那是属于他们两个人的，那是凝绾第一次穿着那么艳丽的衣服，只是那样的惊鸿一瞥，却已经种在了自己的心里。

“皇上，到公主府了。”

马车外面的侍卫尽责的提醒着东方逸，两个人之间紧张的关系这才松了下来。

“凝绾……”东方逸似乎是想要说些什么，最终却化成了一声长叹。“朕，先走了！”

凝绾点了点头，可是在东方逸掀开那帘子之后，却愣住了，原来，今日他来公主府，是为了颖婉郡主啊！

“皇上！”

东方逸看了看子墨:“世子不必多礼，朕只是来看看罢了。”

子墨看到马车徐徐远去，整个人似乎都像是丢了魂儿一样，他从那里看到了，里面坐的是凝绾，是他朝思暮想的凝绾，可是他却没有勇气过去，他看到了凝绾对着东方逸的动作，曾经的自己也是这样简单的幸福过啊！

凝绾坐在马车里，似乎眼睛有点酸涩，刚才的样子，也算是让子墨他看到了吧！这样就好，呐，子墨，我其实爱的一直都是你啊，可是我这样的身子，已经脏了啊，若是堕入泥黎，就我一人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