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得的又不是什么要命的病,你一是从别人那听来的,又知道得不仔细,怕我难过,所以才不敢在我面前提起。”张清晚从被窝里把手伸出来拉着赵岁亦的手说:“是不是?”
赵岁亦微不可微地点了点头。
“那我今天和你说清楚了,这件事不是什么不可提及的事,你也不用担心,我会一直陪着你的,和你白头偕老。”张清晚把她的手牵到嘴边,轻轻亲了一口。
张清晚的嘴唇很烫,呼吸很烫,赵岁亦才想起给他拿药。听了张清晚的话,她已经放心不少,声音也轻快了些:“那我给你拿普通的药。”
“嗯。”
“怎么会生病呢?”赵岁亦边帮他冲药边好奇地喃喃。
“还不是你。”张清晚突然出声:“那么小的床你还要踢被子,害我一直给你盖。”
赵岁亦把药冲好,端着杯子坐到他床前,瘪着嘴问:“真是我?”
“那我昨晚抱着睡觉的人是睡?”张清晚不回答,笑着反问她。
“喝药吧。”赵岁亦才不信他的信口胡诌。
刚把药放到桌子上,准备扶他起来,张清晚就说:“你给我喂。”
赵岁亦递给他一个白眼,手上却已经拿起了勺子。
“我不要你用勺子喂。”张清晚笑着说:“要你亲口喂。”
赵岁亦又递给他一个白眼,想了想,最后还是端起杯子喝了一大口,然后含着贴着他的唇,一点点喂给他。一整杯药喂完,赵岁亦还是倔强地解释:“我是看在你是个病人的份上才不和你计较。”
张清晚不说话,赵岁亦低头看他闭了眼,抚了抚他的头发准备起身,又被他抓住了手,“别走,岁亦,陪陪我。”
好吧。念在生病的人都比较脆弱的份上,就陪陪他吧,赵岁亦想。赵岁亦没照顾过人,反正就按张清晚照顾她的那一套来。他睡了一下午,到晚上的时候已经退烧了。
张清晚一觉醒来只看到满屋的黑暗,身边没有人,床边也没有人,他不知道手机在哪,也不知道几点了。像一下子回到了赵岁亦走的时候,半夜渴醒,一个人趿拉着拖鞋去倒水喝,也不开灯,黑暗包裹着,好歹能感觉温暖些。
“岁亦!”他下意识就去叫赵岁亦的名字,但他怕得不到回应。所幸,赵岁亦在外面应了一声:“在呢!你醒了?”
她的声音由远及近,赵岁亦刚推开门,就被张清晚拥在了怀里。他的呼吸很沉,他手摩挲着她的背,他的下巴摩挲着她的头发,他哑着嗓音说:“岁亦,我老是梦到你走了。我总怕我一觉睡醒的时候你就不在我身边了。你知道吗,你刚回来的时候,你答应和我在一起的时候,我都怕你是在报复我,在我的世界走过一遭之后再亲手把我推开。”
“好了。”赵岁亦轻轻拍了拍他的背,笑着说:“都多大了,还像个孩子一样,做噩梦还让人安慰。从前是从前,现在是现在,那我现在问你,你愿意相信我了吗?你还怕我会离开你吗?”
“是我伤你太狠,理应内疚万分。但是我不会再让你走了,我爱你,岁亦。”
她的心思总算没有白费。和他分手就是想让他好好想想,他是不是还在患得患失。人一旦拥有了就怕失去,这是人之常情,但是她还是希望张清晚能明白,她会一直爱他,永远不会过期。
可是,爱得太深了才会患得患失啊。就算知道那个人不会离开,内心深处还是害怕的地方。
赵岁亦推开他,牵起他的手说:“吃饭吧,我给你煮了粥。”一出门,她才看到张清晚连鞋都没穿。“快回去穿了鞋再出来吃饭。”
刚出门的张清晚又被推了回去,他看着在忙碌着的赵岁亦,轻轻笑了,还好,我爱的时候,你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