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晚梨低头一看，这些问题全都是关于地庄的。

她微微挑了挑眉，“这些问题，安祁东不一定会回答。”

毕竟安祁东也不是傻子。

老实交代出这些问题，意味着他很有可能牢底坐穿。

警方的人笑了笑，“我们也知道，他未必会对您说出这些事情，但是如果他对您都不肯说了，那对我们就更不可能老实交代了，您说是不是。”

司晚梨笑笑，“你说得也是。”

警方侧身让开一条通道：“司小姐，您请。”

司晚梨点点头，进了会见室。

会见室里，气氛还是那么凝重，甚至可以说有点肃杀。

司晚梨已经在这里见过不少人。

那些栽赃过她，害过她的，一个个被送进了监狱。

不同的人，不同的场面，情绪却是类似的平静。

安祁东是手上戴着重铐，进入的房间。

他走路的时候皱着眉头，似乎是被手铐弄得吃痛。

司晚梨瞥了安祁东一眼，收回视线，点点头示意他坐下。

即使安祁东落难了，她还是不想对他多说什么。

就安祁东那个骄傲的性格，她要是表现出了什么类似怜悯的情绪，说不定会被安祁东当成是鄙夷。

司晚梨并不想惹事，她只想让这件事就这样顺顺利利地过去。

安祁东坐下来，被手铐弄得一阵吃痛，不由抽了口气：“嘶——司晚梨，你这丫头对我倒是够硬心肠的。”

司晚梨瞥了他一眼，“我怎么硬心肠了？”

安祁东**不羁地笑：“我都变成这样了，你还不来安慰我几句，你这还不是硬心肠么？”

这样的笑容，倒是让司晚梨想起了他们头回见面的时候。

司晚梨弯了弯唇，只是笑意不达眼底：“如果我们一直能维持先前的关系，我倒也不介意帮你一把……只是安祁东，我们之间都已经变成这个样子了，你觉得，我还会乐意帮你吗？”

安祁东笑容僵硬了下，随即点头，“你说的倒也是……那个时候真好，可惜回不去了。”

“那个时候再好，也是建立在欺瞒的基础上。”司晚梨笑笑，笑意很淡，“如果安奶奶一早就老实交代，是她杀了我母亲，我一定不会和她有什么往来。”

安祁东叹了口气：“你说得对。”

司晚梨凝视着他，“所以安祁东，我不觉得我和你还能说什么。”

他们之间隔着血仇，能说什么？

安祁东沉默许久，偏了偏头：“司晚梨，我只能说，杀人的不是我。”

“虽然杀人的不是你，但你也是安家人。”司晚梨平静地指出事实，“你在安奶奶背后，也没少享受我母亲和外婆的血肉，换来的安家繁荣——所以，我现在对你的反感，也是理所应当。”

安祁东叹了口气：“……嗯，是这样。”

司晚梨淡漠地看着安祁东，“你想说什么，现在就可以说了。”

安祁东顿了顿，“好，既然你这么好奇，那我就直接说吧……司晚梨，你有没有好奇过，我奶奶为什么要对你母亲动手？”

司晚梨皱了皱眉：“为什么？”

其实这个问题，司晚梨自己也很好奇。

按理说安云芝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贵妇而已，不该招致这么大的仇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