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回，不明白事情发展的人变成了盛夜尧：“我什么时候说过，我想和宸姣在一起了？”

司晚梨睁着眼睛，茫然地看他。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瞪了好一会儿。

司晚梨有点错乱。

她原本还以为，这是两人共知，却又下意识共同维护的默契。

可是，盛夜尧似乎根本就没这么想过。

司晚梨有些纠结，咳嗽了一声：“盛夜尧，其实你不用不承认……”

“我会不承认么？”盛夜尧仿佛听见了什么笑话一般，“你觉得，我会在这种无关紧要的小事上隐瞒你？”

司晚梨一时无话可说。

的确，按理说盛夜尧没有必要这样做。

所以，难不成他对宸姣真的是……

司晚梨的心，忽然砰砰跳动了起来。

盛夜尧一直仔细观察着司晚梨的脸色。看见司晚梨的神色变化，他隐约猜中了几分：“司晚梨，其实你不必这样猜来猜去的，你若是有什么不明白的事情，直接找我就是了。”

司晚梨神色复杂：“我知道，可是……”

盛夜尧叹了口气：“所以，你想问什么？”

“我没想问什么。”司晚梨顿了顿，还是闪烁其词，“盛夜尧，我不知道……”

盛夜尧拧眉，不赞同地看着她。

司晚梨一直低头，躲避盛夜尧的视线。

两个人的视线，彼此焦灼了许久许久。

一个追，一个逃。

盛夜尧最终还是放弃了：“罢了，等你什么时候想问，再问也不迟。”

“……好。”司晚梨松了口气，感觉整个人都活了过来，“盛夜尧，你找我有事？”

盛夜尧淡淡道：“也不算有事，只是商量一下，什么时候回到家里认祖归宗。”

认祖归宗，怎么又是认祖归宗。

司晚梨一听就觉得头疼：“大宝和小宝认祖归宗的事情，我有异议。”

盛夜尧颔首：“什么异议，你说。”

“我觉得，大宝小宝现在没有必要认祖归宗。”司晚梨沉声，“大宝和小宝一直跟着我过，这会儿忽然说他们是盛家的子孙……我觉得，这对他们来说，可能不太好。”

盛夜尧挑眉，明显不认同司晚梨的想法：“大宝和小宝，难道不是早就认了我父母做爷爷奶奶？”

“那……”司晚梨一时哑然，“那不一样的。”

盛夜尧步步逼近：“怎么不一样？”

“……”司晚梨无话可说。

盛夜尧凝视着她许久，最终叹了口气：“你在逃避。”

司晚梨眉头一跳：“我没有。”

“你的确是在逃避。”盛夜尧沉声，“司晚梨，我不会逼着你，非要在一段时间之内给我答案……只是司晚梨，你也要知道，这个答案你是迟早要给的。”

司晚梨没有说话。

她仍然保持着同一个低头的角度，明显就是不乐意搭理盛夜尧。

盛夜尧抿了抿唇，神色几分忍耐。

如果面前的人不是司晚梨，而是其他人……恐怕，盛夜尧早就会逼着对方给出答案。

然而她是司晚梨，是盛夜尧念兹在兹的司晚梨。

盛夜尧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他的手，轻轻触及口袋。

他原本想将遗嘱的卡纸拿出来，给司晚梨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