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琴将姜汤放在承慈殿内的桌子上后,非常有眼力地在离开的时候关上了门。
厉子安看了眼姜汤,随即握着林念的手放在嘴边哈气:“我已经和你说了很多次,你怎么还跑去太卜司?”
小李子说她去了太卜司后,他直接将户部侍郎从御书房赶走。
无奈下起雷雨,他先来了承慈殿,没想到果真见到了刚回来的林念。
柔宁会蛊,但他让人查了四天都没有查出可疑之处。
就连章浩易也莫名其妙在天牢的刑房被杀,他怀疑过柔宁,然而天牢里的狱卒都说没见过她。不仅如此,他们也没看见章浩易是如何被绑到刑房的。
天牢折了一个人,他在短时间里也找不到合适的人顶替副司之位。
林念将手从他的掌心抽出,走到桌子对面坐下:“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不能去太卜司?季眠用蛊害我受伤毁容,我说她两句过过瘾都不行吗?”
她捂着自己隆起的小腹,质疑地看向厉子安。
“厉子安,季眠差点儿毁了你的孩子。十五天时间太长,你就不能让秦珩加快速度吗!”
在看见季眠以前,林念以为季眠比自己的伤更糟,谁知根本看不见她有受伤的迹象。
如果不是厉子安说亲眼看到季眠浑身是血,满脸伤痕,林念都怀疑是厉子安骗她。
厉子安听了立刻站起来,朝林念走去,轻轻揽着她的肩膀安慰:“放心吧念念,等秦珩解开卦象谜底,找出破除巫蛊的方法,孤一定下旨将柔宁凌迟处死。”
林念皱着眉,眼底闪过一丝不满,她想要的不是厉子安单纯的安慰。
门口的小李子听到来人说的内容,深呼几口气,陈大人也太不知分寸,这么恶劣的雷雨天竟然还找陛下商议祭祖大典。
他平复好自己的心情后,敲了敲门:“陛下,在御书房当值的小亮子过来传话,礼部尚书陈大人想与陛下商议七月半祭祖大典。”
厉子安面露不悦,朝门外喊了声:“让小亮子回去告诉陈文,朕今日有事,让他明日再来找朕商议。”
户部那个老头拉着他说了一上午的土地赋税法和选官任官的方法。都已经是不惑之年,还那么能言会道,说得他头疼。
陈文是他一手提携的礼部尚书,怎么也这么不知轻重。
林念贴着厉子安的手臂,柔声劝道:“中元祭祖是大事,如果举办不顺利,会被北璃所有人诟病。厉子安,你刚坐上这个位子半年,有不少人盯着找你的错处。”
厉子安诧异地低头看她,他没想到会从林念口中听到这些话。
他小心翼翼地问:“念念,你不怨我了?”
林念忽然站起来,双手搂着厉子安的脖子摇头笑道:“就像你说的是父皇先对不起你。欠债还钱,杀人偿命。这本来就是天经地义的事。厉子安,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
现在的她想明白了很多事,如果没有季眠这个祸根,她根本不会遭遇这么多。
只有季眠死得惨烈,她才算帮父皇母后报了仇。
“念念。”
厉子安低低地喊她一声,然后吻上了她的唇。
屋内柔情蜜意,屋外的小亮子却是等得瑟瑟发抖。
即使站在房檐nbsp;他有好几次想问李公公,又担心会丢了御书房这个差事,只好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
就在此时,房门打开了。
厉子安睨了眼小琴:“好生照顾贵妃。”
“奴婢遵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