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看重我的医术。”万淘上下打量了季眠,血和衣服混在一起,看不清伤势。
这种情况还能说话,这位宁贵妃的体质不是一般的好。
他看向季眠的手臂:“请贵妃掀开衣裙,容我检查伤口。”
千蓉听到这话,猛地推了下万承:“登徒浪子!”
然后一溜烟跑了出去。
“小公子若不赶紧去找千蓉姑娘解释,恐怕会被千蓉姑娘记恨很久。”季眠朝坐在地上的万淘笑笑,“不用担心,本宫的命很硬,阎君一时夺不走。”
万淘想了片刻,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扔给季眠:“里面的药可以护住心脉,宁贵妃如果忍受不住,先吃一颗。等我与小蓉儿解释清楚,再去太医院请太医为贵妃诊治。”
季眠伸了伸胳膊,从床榻上走下,他们离开她才能去探听厉子安和秦珩的谈话。
说来也怪,前厅没有太卜司的大门远,但是她竟然听不见厉子安的声音。
然而她刚走出房门就碰见了一同走来的秦珩和厉子安。
厉子安瞥了眼季眠,巫蛊之术,施蛊之人的伤比中蛊的人轻。
她能站能走,林念偏要受昏迷折磨之痛。
他朝季眠走去,抬手捏着她的下巴,轻声说道:“柔宁,你让林念受的伤,朕迟早向你讨回来。”
他甩开手,掏出帕子擦了擦,然后像垃圾一样丢掉。
季眠敛着眼睛,如果不是转移术法对付不了男主,她的头号选择就是厉子安。
须臾,厉子安又装模作样地关心季眠:“贵妃,太卜司有秦太卜照看,朕也能放心你的伤势。朕半个月后再来接贵妃回去。”
“秦太卜,这半个月就交给你了。”
秦珩拱着手:“在下明白。”
季眠搓着手指,在她没听见的时间里秦珩和厉子安达成了为期半个月的协议,协议内容和她有关。
白皎华说转移术法只有施法人可以解除,但不排除某些世界的人有另一种解除方法。
秦珩,翩梓,还是翩梓他老大?
嗯……
先试试吧。
厉子安离开已经是亥正一刻,千蓉和万淘听完秦珩交待未来半个月的注意事项后,陆续回了房间休息。
至于季眠,秦珩只和她说了句“请宁贵妃好好养伤”就将卜算工具打包迅速离开。
季眠想从他嘴里套话都没有时间。
算了,慢慢来。
她神念一动,解除了转移术法。
没有血迹看着就是顺眼。
……
子正,新的一天到来。
伏在刑司桌案上办公的章浩易头一低,瞬间来到了几个时辰前的刑房。
石柱前的血腥味冲得他只想往外呕吐,偏偏他的四肢被铁链捆着,动弹不得。
章浩易挣扎着扭动手腕,他每动一分,铁链就绞痛一分。
他朝踹掉的牢门外大喊:“谁搞的鬼,赶快把我放了!要是被我抓到是谁,本刑司绝对不会饶恕你!”
不一会儿,他看到从门外走来的人。
章浩易像抓住根稻草般急得大声呼救:“太卜,秦太卜,请你把我放下来。下官不知道被刑司的哪个人捉弄,绑到上面去了。”
“好啊,在下一定把章副司放下来。”秦珩的重音落在了“放”上。
他的身后有不少狱卒走来走去,然而双方好像谁都看不见谁,狱卒们也在巡视完牢房后逐一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