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病了?”颜清毫不犹豫扇了**的人一巴掌,绯红的巴掌印在南不浊惨白的脸上,显得可怜兮兮。
“咳咳—”**的人睁开眼睛,看见她先是扬起唇角,一手攥住颜清未放下的手,贴在脸颊。
那人的力气不减半分,攥得她手骨生疼也挣脱不开。
“阿清,我好想你。”南不浊微热的脸颊蹭着她被桎梏的手掌心,亲昵依赖,丝毫不顾那只手曾扇过他巴掌。
柔软细腻的触感自掌心传来,颜清的心一颤,指尖蜷缩起来,目光依然平静无波:“说吧,你有什么事。”
“无事,就想见见你。”他眯眼笑,深沉的目光眷恋地盯着她看。
“有病。”颜清看他这样子,莫名想起南安安那双盈盈秋瞳,“你真的病了?便不怕我和你那妹妹一齐杀掉你?”
提到南安安,南不浊眸中笑意消逝,手上力道也减轻,颜清得以挣脱出来。
“不过一个工具罢了,量她也翻不起什么水花,只是你想杀我的心,倒是一日更比一日,坚硬得很。”
颜清擦着手,直起身子居高临下:“何必明知故问?我此次只想看看,你是不是不久于人世,其次,你埋伏的杀手,我回来前或多或少都杀掉了,我再警告你一次,有什么冲着我来。”
南不浊咬紧牙关,名为嫉恨的情绪升腾而起,浇得他心火旺盛、不休不止。
“若你一意孤行想让我死,那我便会不遗余力杀了他!”
“你敢!”颜清倾身逼近掐住他喉咙,眼中警告意味愈发浓重。
南不浊定定瞧着她冷峻的面容,面色涨红,指尖死死抓着褥单,如此窒息的感觉,让他眼前浮现出多年前那个浑蛋的面孔,狰狞恐怖。
那人也是这样掐他,恨不得让他去死,而他那时亦怀着同样心情。
只不过,现下这样掐着他,想让他死的人,变成了他最爱的人。
心如万蚁啮噬,啃咬得他几乎血肉模糊,难言的痛意灌入他脑海,激得南不浊脑侧突突疼。
突然,潮湿的热意落在她手上,颜清用力的手停下,心间有些发乱。
南不浊不由得捂住喉咙,微蜷起身子,细细呼吸着。
许是因为生病,他看上去罕见地流露出脆弱,那双完美迷人的狭长凤眼中含着泪,面色也不正常地泛红。
“总之,不要逼我。”颜清转身,擦去手上的泪水,毫不留情地离开。
颜清回来后,又提着酒、菜去死牢去看穆炎,师兄妹俩一时阔别几月,聊得很是投入,颜清直到西落西山才出来。
颜清出来后,迎着晚风走在长街上,穆炎的话依旧在脑海中回响:“你还喜欢他吗?”
南不浊脆弱的面容闪过眼前,颜清抬起手,不自觉摩挲着手背,似乎在感受那时的热意。
不可否认,她仍旧是喜欢他的,只是历经那么多事,她不再那样喜欢他了。
如果南不浊能像开始那样,对她一如既往地狠心下去。
日以继夜,那份情意终究会被消磨,可他偏偏总在某些时刻给予虚无缥缈的善意。
即使那是利用,她明明很清楚,但仍旧无法完全从淤泥中挣脱出来。
大约这便是情爱?愉悦时很少,痛苦时却很长,可她从没有愉悦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