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妮还在口吐芬芳，像极了个疯婆子，钱元也懒得跟她较劲，调转车头，微微撇过脸，沉下声说道：“方妮，你别忘了肖蔷薇是怎么死的。”

方妮的尖叫声在喉咙处戛然而止，两眼瞪得大大的，脸上的皱纹尽显，愣愣看着钱元的身影歪歪扭扭消失在闪烁的霓虹照不到的黑暗里。

丈夫昏迷，儿子成了傀儡，方妮没了昔日里白夫人的威风，就连家里的一些基本的用度，都需要集团高层审批签字，而家里的积蓄，之前都是白扬掌管的，至于有多少，在哪里，方妮什么都不知道。

不到半个月的时间，传出飞扬集团股权变更的重大新闻，白家变成了仅占百分之一小股份的股东，而剩余的百分之九十九的股权分别由陈西个人和一个新加入的公司牡丹公司持有。

百分之一的股份，仍然能分到不小的红利，但与曾经风光的白家相比已是天差地别，方妮在阔太圈里也是受尽了嘲讽，整个人的精神也随之垮了下来。

白家没落了，盛家更加低调了，一些新的企业不断崛起，不到一年的时间，L市最大的两大富豪家族风光散尽，白扬仍然在昏迷，盛家灭门案的凶手仍然未找到。

蔷薇爱心之家，门口时常有一个身着漂亮衣服的女人坐在门前，看着福利院里，嘴里念念有词，但没人能听清她在念些什么，每天早上八点到下午六点都会在这里，风雨无阻。

“这白夫人，怎么会这么想不开呢？没了飞扬集团的控制权，也不影响她过衣食无忧的生活的吧？”沈羽燃坐在院子里，正好能看见门外的场景。

肖颖端着一杯茉莉花茶，轻轻吹开水面上浮着的泡沫，说道：“到头来自己不过是为别人做了嫁衣而已，能想开的人不会有几个。”

沈羽燃目光移向他，问道：“你就是那为数不多里的一个，是吗？”

“哼！”肖颖喝了口茶，翻起眼睛扫了沈羽燃一眼，说道：“一座金山和一个心爱的女孩在面前，只能二选一，你会选什么？”

“当然是元元咯！”沈羽燃的回答脱口而出，见到肖颖渐渐沉下来的脸色，说道：“要不是半道被你截胡了，我们也会结婚的。”

“可惜没戏了。”肖颖放下茶杯，起身，说道：“过了这么多年了，现在情况稳定了，那小家伙，也该回家了。”

“你们也太狠心了些吧？”沈羽燃的身子几乎是从椅子里腾起来的，可肖颖就无暇搭理他的情绪，抬脚就走了，留下他只能暗自叹气。

沈羽燃走进档案室，看着肖蔷薇的照片，自言自语：“老师，如果那小子不是您的儿子，或许我会揍他的。”

照片上，年轻的肖蔷薇笑容灿烂，却无法如小时候一般跟他说说话。

面对着肖蔷薇的照片沉默了许久，沈羽燃才重新调整好情绪，去收拾了东西，做了出远门准备，跟助理交代了近些天的工作，就快速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