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咚咕咚一杯凤梨汁喝完，钱元干涩到生疼的嗓子终于活润过来，再去看自己刚才画的，是一副诡异的图画。

和青山秋游图里的侍女一样，她画的这副图也是侍女，她们在做着自己的事情，只是她们的位置布局十分奇怪，构成了一个只有一半的八卦阵。

“丫头，刚刚你看见了什么？”老人用手帕帮她擦着脸上的汗珠，手帕上淡淡的草药香帮助她平复了情绪。

钱元看着她，像个受了惊吓的小孩，扑进她怀里，抱着她肩膀微微颤抖了起来。

“那真的不是简单的秋游活动，那些侍女和场景布局就是阵法，物件摆放有规律，侍女的活动也有规律，那些彩色衣服的人才是被阵术控制了的人。”钱元抓着老人的手，说道：“奶奶，永生是骗局。”

“大家都明白是骗局，只是有些人因为过度恐惧死亡，所以才会相信而已。”老人轻轻顺着她的后背，安抚着她，说道：“孩子，红叶学社每天都会和这样的事情接触，甚至还有比这更荒唐更可怕的事情，如果一个人的内心不足够强大，很容易走上歪路，说实在的，我不忍心把这个重担交给你，你从出生到现在吃了那么多苦，真想看着你无忧无虑地生活，但是……”

钱元暂时将画的事情抛到一边，手掌又没大没小地放到了老人的头上，拍着胸膛说道：“这么点小事不用放在心上，既然我是注定了要承担大任，拯救世界的那个人，那我也是义不容辞的！”

虽然有些自负得意，但如此开阔爽朗的心境，并不是每个人都有的，老人的心踏实下来了。

“丫头，时间差不多，走，带你去看样好东西。”老人抓住她的手，拉着她到自己的房间里去。

老人的卧室，与其说是起居休息的地方，不如说是老人的工作室，相比于钱元第一次进来看到的，现在这里面多了很多东西，书籍填满了半个房间，其余的就是各种各样的瓶瓶罐罐，里面装着各种颜色的药粉药水。

看到老人弯腰艰难地想从陈列架最底层取东西，钱元上前去帮她把坛子抱起来放到桌上。

“这可是好东西。”老人开心地一层一层剥开包裹着坛子的纸张，说道：“这个最适合女孩子了。”

盖子打开了，一股刺鼻的难以言说的气味溢出来，钱元立即捂紧了口鼻，闷闷的声音问道：“奶奶，你制作毒气弹呢？”

老人的表情僵住了，往坛子看了一眼，皱紧眉头将盖子重新盖上，抱着坛子出门去了。

后院，坛子碎了，里面是一些黑褐色的浆糊状的东西，臭味很快被风吹散，大黄蹲在一旁看着老人愤怒的举动，汪汪叫了几声。

老人嘘了一声，过去搂着大黄的脖子，看着自己失败的作品，低声说道：“想给自己的小孙女准备个惊喜，没想到失败了。”

大黄的脑袋在她的臂弯蹭了蹭，没吱声，静静陪着她，云卷云舒，老人的情绪平缓了，拍拍裤子上的尘土，说道：“回去继续折腾，一定要给那小丫头弄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