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会是个又长又深又难看的疤!
与这个相比,辰郎在她脸上留下的那条血线,就像是和她开了个无伤大雅的玩笑!
闽南王妃放大的瞳孔上翻,猛地朝后倒去。
密室里的椅子厚重而结实,闽南王妃又纤细,她这么直挺挺地往后倒,椅子纹丝不动,反倒是她的身体又慢慢往下瘫去。
萧序阴森一笑,一手捏住她肩膀,固定住她的身体,另一只手中尚自还滴着血的匕首狠狠刺入她人中。
闽南王妃大叫着醒转过来,看到的就是萧序隐含兴奋的脸,一双似极了他父亲的丹凤眼眼尾泛红,已可见他日倾倒众生的风华。
闽南王妃却如见厉鬼,惊叫着要后退。
厚重结实的椅背挡住了她的后路,萧序紧紧捏着她的肩膀,高挺的鼻梁几乎贴上了她双眼。
“姨母,刚刚那刀够不够深,会不会留疤?要不要我再来一刀?”
他知道了!
他知道了她是谁!
他是来报仇的!
恐惧让闽南王妃的思维短暂地放弃了她那张脸,开始思考,并得出了一个让她更加恐惧的结论!
“序哥儿!序哥儿!是娘错了!是娘错了!娘也是被逼无奈——”
萧序听得笑出了声,皇姑说,他一点不像他的父亲,明明他的父亲是个再温柔柔软不过的人。
而他——
抛弃他,伤害他的亲人,还妄想他能记得什么母子情分,做梦都没有人敢这么做!
闽南王妃还在继续,“序哥儿,我知道你恨,但母妃实在是被人所逼,母妃发誓以后一定——”
萧序冷笑着打断她,“被逼无奈去杀夫弃子?
那还真是不好意思,孤也是被逼无奈,才要再给你一刀呢!被你逼得哦!”
萧序说着反手又在她左脸上落下重重一刀,笑着将镜子又怼到她眼前。
“来,对称才美么,姨母,看看,你可比刚才漂亮多了!要不要我把你变得更漂亮一点?”
……
……
御书房外,京兆府尹携同大理寺寺卿、都御史恭恭敬敬跪着。
他们身后,宋正则也跪着,却跪得不耐烦至极。
皇上怎么回事?
这么多人都在御书房外跪着,估计夏首辅和刑部尚书也在赶来的路上了,他竟然连面都不露?
他就不该听府尹大人的,在这里跪着!
他就该叫小太监搬个椅子,再弄些水果瓜子来,等再久都不会着急!
大约一刻钟后,夏首辅和刑部尚书先后到了。
夏首辅来了,蔡忠匆匆赶至,只说孝仁宗不舒服,请诸位大人稍后再来。
夏首辅正要说话,萧知意扶着东上相的手款款而来,优雅开口,“不舒服?
依本宫看,白庶人的肚皮倒是舒服得很,否则父皇怎的会为了那张老脸,连舅公都不见了?”
众人,“……”
论敢说,他们只服安乐公主。
夏首辅按了按额头,“公主怎的来了?”
萧知意不紧不慢摇着手中的团扇,“也没什么事,东上算出来宫里有热闹看,本宫就来了。
诸位大人放心,父皇脸皮再厚,能当着朝臣的面睡到日上三竿也不起来,也不会当着女儿的面睡个老妾睡得不起来。
本宫已经遣了乳嬷嬷亲自去叫父皇起床,诸位大人应该不会等太久”。
唔,主要是白神医说锁千年彻底解清的时间快到了,等不了那个老不修睡个老妾睡到日落西山了。
众人,“……”
行吧,公主也算是日行一善了。
果然,不多会,蔡忠就来请众人进御书房。
萧知意一马当先,率先往里面走。
蔡忠根本不敢提醒这位公主殿下,御书房不是她该进的地方。
夏首辅等人也都装作看不见,这位公主殿下,还是能不惹就不惹的好。
果然,萧知意进了御书房,还大刺刺吩咐蔡忠给自己端把椅子,上茶水瓜子,摆明了要看热闹,孝仁宗连吭都没吭一声。
因着愧疚,只要不涉及到大事,他对这个女儿都十分宠爱。
宋世子从西郊别庄一路而来,招摇过市,该知道的,早就全部知道了。
他早就等得无聊了,一见到孝仁宗就迫不及待地将在闽南王府别庄看到的东西说了一遍。
饶是众人大致都听说了,听宋正则这般细致又生动地亲口说一遍,众人却还是听得直反胃。
第一次听说的孝仁宗更是匪夷所思,“闽南王妃竟做出如此伤天害理之事?”
宋正则得意洋洋,“皇上,那个别庄上,光是少女的尸体就搜出了近百具,大多是从人牙子手中买的。
人牙子,臣也找到了,已经带去了别庄认尸!
闽南王妃见事情败露,趁乱逃跑,臣已经遣人去抓了,还请皇上稍候!”
夏首辅默了默,开口,“闽南王知不知晓此事?”
来了!
宋正则精神一振,“我的人查到昨天下午,闽南王刚去过那个庄子。
首辅大人您去一趟就知道了,那个庄子里的血腥味隔得老远就能闻到,闽南王绝对不可能不知情!
而且,闽南王妃一个弱质女流,怎么可能从我的人手中逃脱?
还不是闽南王在后面帮她!毕竟闽南王爱妻之名可是闻名大萧呢!”
唔,这么迂回地押后再将闽南王妃带到御前来,不就是为了要把闽南王也拉下马么!
让他为了退亲就要弄死唐知味!
害他兄弟,就是害他宋世子!
他话音刚落,闽南王就大步从外而来,厉声呵斥,“宋世子!本王的王妃一直在王府中养病,从未去过什么别庄!
你休想随便杀几个人,扔到本王的庄子里,就污蔑本王的王妃!”
他被唐知味遣去的人缠住了,到现在才得到消息赶进宫。
如果,如果他能早点脱身,就不会让局面发展成这样,事事全凭别人一张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