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走,就坐在床边的小椅子上,护士三三两两不停地走进来,烦死个人。
躺得久了不舒服,忍不住动动身子,林夏却笑了:“睡够了,还是醒来回来答问题。”
睁开眼睛看着他,忍不住调皮地笑:“林夏哥还是这么精明。”
明明知道我装睡,还极有耐心地等着。
“胃痛,多长时间了?”
我乖乖地答他:“在法国就开始痛了。”
“这样严重的状况,多吗?”他温和地笑:“在回答之前,我建议你还是深思熟虑一下再回答,这就是医院,全身详细的检查挺快的。”
哎啊,林夏哥,还是这样不温不火,就可以达到威胁的目的。
“也不是很多,几个月一次。”
他笑意收起,却是眉宇紧皱:“那还不多?千寻,你怎么照顾你自已的。你当初跟我说,你长大了,你会照顾好你自已,我才放心的。”
“呵呵,林夏哥,你生气了。”
“没。”他低下头看着皮鞋,他的生气总是闷在心里的。一会儿他在身上摸着,又摸不到什么。
化着淡妆的护士进来,微笑地说:“林先生,现在是晚饭的时候,医院的伙食不好,林先生要吃的话,可以到旁边的小馆子,或是打电话都会送上来。”
林夏就朝她笑:“谢谢。”
“不用客气。”
“可以帮我买一包烟吗?”
“好的,林先生,你稍等。”
我翻白眼:“东子说得没错,你就是女性杀手,女人见了你就像飞蛾扑火。”总想染了他这水墨画。
他身上的清净,俊雅,还有良好的修养与仪态都能让人女人着迷,再凶的女人看到他,也会放轻声音柔和和他说话。
“东子那混蛋,曾经还说我林夏永远是女人的克星呢!”
他这话,说得别有深意了,我嘿嘿一笑不作答。
他在阳台上吞云吐雾着,吸烟吸得很优雅,在我的记忆里,林夏是不碰这些的,他有洁癖。
但是这么多年,很多人是会改变的啊,他现在学会吸烟,也不奇怪。
他进来,身上带着淡淡的烟草味,调了调点滴,滴得更慢了。
“滴得快了会痛的。”
我抱怨起来:“手又僵又难受的了,早点把这瓶液输完就可以动一动了。”我承认,我偷偷地调快了一点,只是那么一点点而已,可是他的火眼金睛还是逃不过。
他拉凳子往前坐,伸手就给我揉右肩,指尖力道适中,缓舒解着麻木僵痛的右手:“吊完这瓶,也该差不多了,我给你办了入院手续,在这里多住几天。”
我惊得差点跳起来:“多住几天?”
林夏眉一挑,不紧不慢地说:“得好好养着身体。”
“我讨厌医院,我不要住,输完这瓶,我就离开。”
他黑眸里滑过一抹懊恼:“这么大了,还这以任性。”
“我讨厌医院,我不想在医院。”
这会儿床头的小桌上的手机响了起来,林夏伸手取了给我。
纪小北三个字闪烁着,我按下了接听键,软软地撒娇:“小北,现在我在医院,你来接我回去好不好。”
纪小北声音着急:“好,在哪儿?”
我告诉他地址,然后还轻声地说:“小北,不用着急,慢点开车哦,点滴还有半瓶呢,手可痛了,小北,我想要吃雪糕,草莓味的雪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