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亲爹娘死了,就离了家,莫不是被赶出去的,现在好不容易混个人样,眼看着要成婚了,又被这女人跳出来要钱,果然继母就是黑心的!”
“可不是,那姑娘多好,穿戴又朴素,人又生的干净,还等了这小伙子这么些年,这女的忒坏,人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呢!”
“说儿子叫人给打了,谁无端会动手打人?指不定是她儿子犯了什么事儿,自个儿害的。”
听着周围人的议论,梁氏瞬间脸色不好了,狠狠的瞪了眼宋嫤。
从前她想从徐徵手里抠钱,都是拿这招的,徐徵性子闷,笨嘴拙舌的,只要她逮住人了,就能好使,可今儿被宋嫤这么一捣乱,竟是不成了。
而宋嫤可没含糊,听着路人的提醒,便也毫不示弱的对上了梁氏的眼睛。
“你说你儿子叫人给打伤了,是为何事?你怎么不去找打伤你儿子的要钱,偏来找他?”
“我...”梁氏被噎住,憋了憋,才道,“那户人家家大业大,我们哪里惹得起...”
宋嫤一听,直接道,“那就报官啊,天子脚下,还能没有王法不成?除非你们理亏!”
这话顿时就逼得梁氏有些发疯了,当即收了眼泪,嚷嚷起来。
“你胡说什么,我儿怎么理亏,那女子和我儿本就是她愿意的,她自己不检点,反倒打一耙,说我儿的错...”
“闭嘴!”徐徵见梁氏对宋嫤乱吠,当即一声冷喝,“徐霖被你养的是非不分,成日流连烟花之地,招猫逗狗,他有今日也是你害的,我再说一遍,既然已经分家,我自有我的日子要过,不会为你们兜底!”
语罢,反手拉住宋嫤,掀开了梁氏,便大步离去。
梁氏不死心,仍在后头追着喊,“即便我们再有什么错,可那是你的亲弟弟,你爹的血脉,你不能不管他,你不能这么狠心,徐徵,你给我站住,要是我儿子死了,你怎么向你爹交代!”
听她口口声声不停地提起自己过世的父亲,徐徵的脸色更是寸寸阴冷下去,拉着宋嫤的手,也忍不住收紧。
宋嫤感受到他的情绪,眸色微沉,忽的停下了脚步。
抽回手,转身,大步走到了梁氏面前。
“你的儿子,是你的责任,不是他的责任,对不起他爹的人,是你,对不起你儿子的,更是你,拿着亡夫留下的遗产,却不曾教养好孩子,作为妻子,作为母亲,你都不称职,你休想把这些强加到旁人头上,徐徵他不欠你的,更不欠你儿子的!”
凭什么做哥哥姐姐的,就要为弟妹们付出?
同样都是孩子,父母不该把自己的责任和义务,抛给大的孩子,那不公平。
像梁氏这种没良心的继母,更没脸,没资格来找徐徵。
面对宋嫤的话,梁氏一时被骂的愣住了,抿着嘴,不知如何反驳。
而徐徵看着冲在前头,为了他出言的女子,心底更是涌出一股暖流,眼里跳动的光,都是宋嫤的影子。
“走吧,不必和她多说。”
徐徵深吸一口,伸手拉住了宋嫤的手腕,这回不再停留,执着的将她带出了人群。
直到周围安静下来,才回过神,松开了手。
“这回,是我要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