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挣扎着想要起身,却发现身体越发软得厉害,根本使不上力半分力气。
“你不是裴砚的人,告诉我你到底是谁?”
周写凝艰难地支撑着马车壁,警觉地问道。
“吁~”那人并不接她的话,只是手中缰绳勒紧将马车停在一处私宅后门。
跳下马车伸手将周写凝从里面粗暴地拽了出来。
还没待周写凝看清四周环境,他一个手刀落在周写凝的肩头,将她劈晕了过去。
随即将她扛进了柴房。
又叫来几个侍卫在门口好生看守,他则绕到了前院书房。
昏黄的日光从窗棂里钻进来,将负手立于桌案前的裴恒笼罩起来。
在他苍老的脸颊上落下明灭不定的暗影。
侍卫者上前躬身禀报:
“启禀国公爷抓人来了。”
裴恒苍老犀利的眼眸缓缓睁开,说出来的话更是如覆寒霜,“找个时间处理了,做得干净些,别让那小子发现什么。”
“是。”
侍卫长躬身退了出去。
裴恒缓缓仰起头盯着房梁好一会儿才吐出一口浊气。
裴砚这小子用情太过,关键还是那个活阎王的女人。
念及当年苏家的惨案,裴恒本想饶周写凝一命。
但她对儿子的影响太大,让他一次一次失了分寸。
这次本可以将萧云铮一击命中,再无生还可能。
他却为了那个女人倒戈。
留着她早晚会成为祸患!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周写凝仍然没有回来李川序开始有些着急,便派人前去寻找。
高易听到暗卫们说摄政王府正在寻找王妃觉得十分诧异,忙走进书房向裴砚禀报:
“主子,摄政王府那边传来消息说王妃被咱们的人接走了,到现在还没有回府,现在全府上下都在寻找。”
此时的裴砚正在奋笔疾书处理公文,听到高易此番说辞,手里的毛笔猛地一顿。
他像是意识到了什么,深沉的眼眸里霎时间染上一片锋锐。
“我父亲呢?”
“听闻管家说刚才出去了,好像这会儿才回来。”
裴砚心里清楚他派给周写凝的那队人马,都是他自己的亲卫。
不可能有别人的细作安插进来。
能指使自己的人做事的除了他,便是他的父亲。
他今日所为,怕是触了父亲的逆鳞,父亲这是要给他一个教训。
裴砚蹭的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大跨步走出书房朝父亲的院落走去。
此时夜幕已经四合,天空中偶尔散落几把星子,隐隐看去森冷的如同幽幽的鬼火。
景泰苑廊檐下的宫灯随着夜晚的凉风来回晃动。
书房里隐约传来萧恒与人交谈的声音。
裴砚径直上前连门都没敲,直接推门而入脸色阴沉如千年寒铁:
“父亲。”
裴恒不悦地皱起眉头,这小子真是越来越不懂规矩,连门都不敲就进来,他的脸色立即沉了下来训斥道:
“你这是做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