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惊小怪,”杜亦枫垂眸,不动声色的给米粒示意着,随后又侧头看了米粒一眼,将她的吃惊尽收眼底,“我都这样了还能是什么意思,当然是当我的护工啊。”
“护工?”
她有些震惊,杜亦枫却是侃侃而谈,“当然,你之前还欠我的衬衫,就用这个来抵消衬衫的赔偿。”
“这个”
米粒那长大的双唇慢慢的合上了,她再次看了杜亦枫一眼,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勇气来表达她的想法,因为她那么清晰的知道杜亦枫只是来通知她的。
“有异议?”
“没。”
“那就这样定了。”
米粒瞬间垂头丧气,她是有异议,可是杜亦枫会听才怪吧。
从病房里离开的时候,米粒恨不得自己找块豆腐撞上去,她觉得她简直是疯了,好端端的不在家里享受,非得顶着大太阳来探望杜亦枫,结果平白无故的成为他的护工了,简直就是自找麻烦。
一直到上出租车,米粒还在暗自的后悔中,真的是毁的肠子都青了,却偏偏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她甚至没好意思将这件事情告诉舒毓,怕又得被舒毓好好的教育外加嘲笑一番,她一直都觉得小提琴家做到她这种地步,还真的是够失败的。
一向是喜欢自由生活的米粒突然好像多了一项人生任务一样,早上破天荒的定了闹钟,拖着懒洋洋的身子从被窝里爬起来,站在镜子前刷牙的时候,望着镜子里头发蓬乱的自己,她还在出神。
护工到底都要做什么活,她是不太清楚,她唯一清楚的是,伺候杜亦枫这个二世祖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而且还要一天到晚的在他的眼皮底下活动,当真不容易吧。
米粒赶往医院已经是上午八点多了,楼层依旧是安安静静,连个护士都没有,踩着小板鞋的她走在走廊里,总是觉得从头到脚都好像飘过一股凉飕飕的气息,这里,除了那白色的墙壁,白色的天花板,还有那并不浓郁的消毒水的味道,其他的房间,还真的找不到半点医院该有的样子。
“你来了。”
开门时,米粒远远的就听到了杜亦枫那懒洋洋的声音,关门的她侧头看过去,只见杜亦枫头顶着爆炸头,人还躺在**,一半的被子都快要拖拉到地板上。
她快走了几步,走近了才发现杜亦枫的眼睛竟然还是闭着的,刚才那句话现在怎么都觉得好像是在说梦话一样。
“那个,杜公子?”
米粒试探着喊了声,弯身的她手里轻轻的拽住了那小半边的被子,想要重新盖到杜亦枫的身上,她倒是希望杜亦枫多睡点,最好能够一觉直接睡到中午头,这样她还能轻松些。
“嗯?”
杜亦枫只是轻声的应了声,眼皮动了动,却是没有睁开。
米粒打心底里高兴,垂眸再次的看了眼,杜亦枫睡着的样子看上去就好像是一个普通的人,少了那二世祖的味道,让人觉得戒备心没有那么的重了,可是这个人,一醒来就全是鬼心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