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相见,本宫觉得你我有缘的紧,便求了陛下把你请来,你不会怪我吧?”安平也没有摆架子,“我说你与我一位旧人相像,也并非框你的,姑娘家可有兄长?”
“并无。”马良道,“民女自幼丧母,只由父亲一人带大,两人相依为命,未有其他手足。”
在马良心里,她道馆的师父就是她的父亲,这话没毛病。
“是吗。”安平似乎有些失落,“还未问过姑娘芳名?我家中也有个与你年纪相仿的妹妹,若是姑娘不介意,你我便以姐妹相称。”
“梁良。”马良眼都不眨,瞬间给自己更名凉凉,“良知的良。”
安平愣了一会儿,“这名儿也像的很,你若有机会与他见面,定当一见如故。”
“敢问娘娘,他是何人?”
“他……是我求而不得的人。”安平苦笑一声,见兰儿大惊失色的模样,“此处并无外人,你也不必太过拘谨,梁姑娘不会说出去的,对吗?”
马良自己都被安平这个回答吓到了,自然是忙不迭的点头。一开始安平说她像个旧识,她也没有多想,后来安平又提到家中幺妹,她便以为安平是把她当做了安安的替代。毕竟她知晓两人的姐妹情中有着诸多遗憾,大抵是想在她身上补偿一二。随后听到她提到自己,她便心血**问上一问,万万没想到,居然得到这么个……搞不好要掉脑袋的回答。
夭寿喽,女主大人,我拿你当闺蜜,你却想泡我!
若是那昏君拿自己当情敌……马良觉得自己脖子凉嗖嗖的。
还好她死遁了,这改头换面的相当正确,堪称她出生这二十多年来第一机智的决定。
“梁姑娘是哪里人士?”安平问道,“我乃池州人,听着姑娘的口音,倍感亲切。”
马良僵硬的笑了笑,“民女在池州附近的桃花村长大,想必口音是接近的吧,可惜民女从小到大并未出过村子,连池州也未曾踏足。”
“是吗?咱们女儿家,总是有诸多顾忌,这世界便是如此不公。”安平笑了笑,“兰儿,你去御膳房拿些糕点来,前些日子不是进贡了些荔子吗?找她们弄些清凉的荔子汁来,还有那桂花糕绿豆糕,都拿一些来,给梁姑娘常常,都是外头没有的美味。”
“娘娘?”
兰儿很是惊讶,安平却腼腆一笑,“无妨,你说本宫想吃便是,这宫里乏味的紧,若是在没点好处,本宫害怕梁姑娘明日便不来了。”
马良受宠若惊,按理说安平虽善良,但也不该对自己这个刚见面的陌生人如此仗义,哪怕是当初被带回安家的她,也没有这个待遇。难道说,安平在这宫里当真如此寂寞,所以一见到她的出现,便像是救命稻草般紧抓不舍?
很有可能。
到底是馋虫战胜了理智,马良选择了默认,眼见着心有不甘的兰儿出了门,只觉得心情大好。
荔子汁,莫非是荔枝加冰?还有这宫里的糕点,光是想着,她就快要流口水了。
“看来安平没有记错,马大师还是喜欢这些甜口的东西。”
马良被说得有些羞窘,刚想道谢,却觉出不对来,猛一抬头,却发现安平眼角含泪,“马大师为了见本宫,竟舍弃尊严,扮作女娇娥……是安平愧对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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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良隐约觉得,女主大人误会了什么。
“娘娘在说些什么?”马良装作不懂,“娘娘口中的马大师,便是那位旧友吗?原来他也爱吃甜口的食粮,还真是巧合,难怪娘娘总说我们相像。”
“如今此地只有你我两人,马大师还有和苦衷?”安平显然不信,“莫非是怨我入宫?那日你被捕入狱,我所求无门,一气之下便干脆上京面圣,想着唯有御状能救你一命,却不想弄巧成拙,陛下竟发了全国通缉,逼我入宫为妃。无奈之下,我只得同意,可我明白自己害了你,一直茶饭不思,没几日便病倒了,还未与陛下同房。”
她说着顿了顿,清丽的脸蛋上落下一滴泪来,马良指尖微动,当真有替她拂去的冲动。
“若非走这一遭,安平也无法发现,原来大师在我心中竟如此重要。”她抬头望向马良,“马大师,我们逃吧!天涯海角,我愿与你同行。”
从未有人对马良如此深情告白,纵使她铁石心,也被感动到软了肠。
但她还是果断拒绝,“娘娘,民女当真不认识你所说那位大师。”